“法狮鼻师弟,你太过誉了。”宗珩摆摆手,谦虚之余却处处透着老气横秋的前辈范儿:“其实你这种筑梦他乡的「他心通」,我仅仅只有过耳闻,亲眼得见也是头一次!不过……你既然身怀这门绝技,昨晚为什么不早点到芭蕉谷转转?搞的现在这个山谷里的「赤炎灵牙蜂」,都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
“昨晚?昨晚我到了洞府,本想修炼之前先小憩片刻养一养精神,结果一打瞌睡,这才发现自己跟在心魔世界一样,梦境中自己变成了一只大蝴蝶,于是整个晚上什么也没忙活,就忙着摸索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途了,刚弄出一点头绪已经是早上了,又被带去拜见香积厨首座白云上人,然后又是早课又是分配职务,楞是直到现在才抽出空进入梦乡,到这儿来寻宝。”石漆铠的第一反应也跟他俩出奇的一致:“会不会……你们说这些妖蜂会不会是大师兄弄出来的?”
宗珩摇头,坚持认为不可能。
祈典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寻宝你妹!这里的大日婆娑芭蕉都是洒家的!还有,你这个超级梦境分身怎么跟本尊一样,连「析木神罡」都能使唤?”
“我也搞不懂,反正我的本尊有什么能耐,梦蝶分身也一样会有!”蝴蝶侠傲然一笑,一副云淡风轻的逼到深处不用装:“我其实不在乎这个。世间万物,自有来源始末,纵踏遍万千世界,不过南柯梦境。堕红尘三千,于欲海沉沦,唯独善其身者,心怀明镜,方能排除万念,秉承本性。我辈逆天而行,修真朝圣,只需一心、一意、一人、一剑,无天、无地、无它、无我……”
“不装波依你会死啊!”祈典无法理解,做梦怎么能当真:“难道你用梦境分身收了「大日婆娑芭蕉」,本尊也会跟着有?”
“当然!我已经试过了,我的梦蝶分身无论弄到什么……比如说这株「清心草」……”石漆铠将嘴巴凑到山壁上采下一枝似兰非兰、似韭非韭的七叶花草,一脸的得意洋洋:“只要现在我愿意的话,一从梦中醒来,嘴里就会衔着它——拽不拽?巴闭不巴闭?”
“有什么好得意的!你有「他心通」,洒家也有「神足通」,法明更有「天耳通」!”祈典一向显摆惯了,最受不得别人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你不过只能通过梦境,重返曾经亲身到过的故地,我他妈连自己没去过的地方,哪怕太阳、月亮,念头一动也照样能去!你不过用梦蝶分身采点花花草草,法明的纳芥天耳有两个时空蛀洞,把整个芭蕉谷搬空都没问题!”
“纵横八极、诸天挪移的「神足通」?难怪!难怪你能到这儿来!”人面蝴蝶一惊之下连遮羞的磨盘石都从手中滑掉了,沉默片刻之后,他把脸转向了宗珩:“你呢,法明师兄,光靠一个纳芥功能的天耳通,你好像到不了这儿吧?”
“哦~洒家还会一点奇门遁甲的小手艺,拿门派发给我的精英洞府换了点资金,去坊市买了一些相关物品,大老远跑到笈多石窟重启了时空道标——跟你们俩没法比啊。”宗珩幽幽叹气,六大具足智证通啊,除了道德之士才能证得的究极奥义「漏尽智证通」,一帮法字辈黑牌菜鸟居然把凡人五通全都凑齐活了——要不是穿越重生了一回,打死宗珩他也不信哪,一榜同年里竟然藏龙卧虎了这许多奇人异士!修真界真是太太太太风云莫测了,这些家伙上辈子是造了多大的孽啊,居然连一个都没成长起来,统统早夭!
“小、小、小手艺?”石漆铠被宗珩的口气吓了一跳,两只眼珠子跟得了疝气一样滚的溜圆:“禁制可是我们修真界最高深的学问了,甚至没有之一,你一个刚刚入门的修真素人…………”
“又来了!”宗珩无语至极,刚刚祈典是这幅如临大敌的表情,现在石漆铠又是:“我可不是状元郎那种半路出家的野苗,怎么会是别的门派派来的奸细!”
“这可难说的紧。”祈典阴阳怪气在一旁抠起了蛋蛋:“大家都是自幼接受准修士养成,一样的课程一样的教育,凭什么就你会奇门遁甲?”
“我敢肯定,驻守你们燕都国的佛修,都没这本事。”石漆铠补充道:“再说了,谁会闲的蛋疼,给没渡过红尘劫的佛苗传授这么艰深晦涩的学问!这门手艺可是要拿无数珍贵的原材料去砸,才能砸出名堂的!”
“我承认,确实不是驻守燕都别院的亲教师,给我开过这方面的小灶。你们俩如果非要我实话实说,也可以,发一个天地舍身大鸿愿吧,保证守口如瓶……”
“没问题!”祈典和石漆铠不等他说完便一口答应,他俩真的很好奇法明从哪儿学到的禁制技巧,要说宗珩会是魔笳山派来的无间道,他俩其实也不太相信。都是一个祖师爷教出来的,谁不知道谁的斤两,有什么底可卧。至于小佛洲其他门派,有这种修真神童在手,怕被人挖墙脚还来不及呢,倒贴给摩诃无量宫岂不是脑壳秀逗了。
“事情要从头说起。”宗珩稍微酝酿了一下情绪,演技系统全开,瞬间切进了影帝模式,目光中升起一片寂然落寞之色:“多年前,摩诃无量宫曾有一个法号叫「燕丹」的佛修……”
“谁?”祈典一惊一乍的叫了起来,手舞足蹈之下甚至连遮羞都顾不上了,胯下一嘟噜串子甩动的异常剧烈:“你说谁?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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