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的轴脾气又犯了,美眸一凝,就这么硬邦邦的迎了上去,不避不让、毫无惧色。
状元郎和那笛本来也不想跟两位上师故意顶牛,可是兰显丽表现的如此傲骨铮铮,一下也激起了他俩身为强者的自尊和豪气。
什么顾全大局,什么韬光隐晦,我们是黄金一代,就要有黄金一代的锐气!
两位筑基上师与他们仨对视了片刻,就跟没事人似的移开了目光,倒让三个少年剑豪白凹了一次造型。
“也许是乃们想的太多,过度解读了。”金二胖长长的松了口气,刚刚那阵剑拔弩张的气氛,憋气憋的他脸都红了:“两位筑基剑豪联袂前来也可能是出于另外一个原因――我们炼气一重的法藏课程,一向「禅武」为主,「真言」为辅。如果随便找一个筑基来开课,真言咒语方面还好说,武技方面就不好弄了,万一你们之中有人提出一个很高深的武学问题,闹不好就会贻笑大方。”
“不是闹不好会贻笑大方,是肯定会贻笑大方!”常凯申可不是狂妄,武道境界从来跟纯粹的力量没有任何关系――筑基?筑基怎么了,就算是寂灭、羽化没有悟出秘剑,也照样没资格与剑豪坐而论道,更不要说为人师表,传道授业!双方对武学的认知存在无法弥合的巨大差距,根本就是鸡同鸭讲――你觉得一辈子写了两万多首诗的乾隆皇帝,有资格去指点李白杜甫如何写诗吗?
太岁大将军耸耸肩,人家筑基显然也是担心这个,要不然干嘛特地派遣唯二的剑豪过来帮炼气一重开坛授法,人家吃饱了撑的?
经过一阵乱七八糟的折腾,修士们按照法号奇偶分为了两大阵营。
脸蒙乌纱的明日香冷冷扫视全场,她那双绿宝石也似的美眸,仿佛带着远古冰川的气息,一下掐断了细碎低沉的交头接耳声。
“今天是旬末,我们俩与诸位师弟继续复习《因陀罗龙爪手》和《天霜浩然箭》!法字辈今儿新开张,另外再追加两门基础法术《楞严金身》、《大日御真经》。”明一禅上师绷着脸,脸上的经文刺青也跟着阴沉了几分:“都给我听好了!整个授法过程中,每一门法藏我们只会演示一遍,事后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还是老规矩,每提问一次,十粒灵砂!”
“亲教师开坛授法还要钱?”状元郎刚想再吐槽一句“元芳你怎么看”,明一禅上师似乎听到了他的嘀咕,抢在前头沉声大喝:“法不空取!经不轻传!功不浪施!你若对此有意见,不妨找个难题问倒我俩,到时候不但不要你贴钱,我们反而会倒给灵砂与你!”
常凯申嘴上连道岂敢岂敢,心里却说骑驴看唱本。
纹面女上师似笑非笑的朝他咧了咧嘴,开始主讲第一节课。
她先抑扬顿挫的背诵了一遍《因陀罗龙爪手》的功决口诀,然后一招一式慢腾腾地演示起来。
「因陀罗龙爪手」常凯申可不陌生,早上他跟鱼沙坦掐架时就已经领教过了这门「每一式都藏衍着三千虚实变化,每种变化中又暗含九九八十一个杀招」的禅武绝学。
不过同样的「因陀罗龙爪手」,炼气二重的火工头陀使出来是一个样子,明一禅这样的筑基上师使出来又是另外一番天地。无论出手的力度还是招式的精湛,天魔剑都能把鱼沙坦这个扑街货爆成渣渣。
“「因陀罗龙爪手」需要消耗二十转真元,一旦练到极致,举手便有五马分尸之力。”明一禅上师跟捏面团似的,一爪将身畔的莲花石柱抠出了五道指槽:“……它可以近身搏击!”顿了一顿,她又抬起指爪遥遥一控,只见百步开外的湖水里「泼剌喇」蹿起一大蓬浪花,有个脸盆大的绿毛龟「逼油」一声从水底径自飞入玉掌:“……它还可以隔空摄拿!”
凭良心说,这个纹面女上师是个挺上路子的亲教师,整个演武过程中,她不但把手眼身法步的各项要点全都阐述无遗,还特意点出了许多初学之人容易犯得错误,没有丝毫藏着掖着的小家子气。
炼气弟子们听的两眼放光,全都聚精会神的盯住了剑豪上师,生怕错过一个不起眼的动作细节,浪费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
“这门禅武的威力倒是不小,可也得打的中,够得着才能发挥作用啊!”常凯申曲肘拱了拱二胖:“如果不用真元,只用内力,「因陀罗龙爪手」还有没有类似的效果?”
“别问这么外行的问题行不行?”金将军被这个野苗的无知彻底打败了:“本门三千禅武都是与真元配套的绝顶武学,你怎么能把它视作与内力配套的凡俗武技!牛车是牛拉的,如果让蜗牛去拉,还能跑得快吗?”
“那本门还有没有比「因陀罗龙爪手」更强的禅武?”
“本门的三千禅武各有各的效果,怎么好拉在一起乱比。”二胖先义正辞严了一下,然后歪歪嘴:“「藏经阁」里倒是有一册本师佛从西牛贺洲魔笳山祖庭带来的大乘武学――《金箍针法》,可惜不到金丹期,根本没资格一窥究竟。我听掌门师兄说过,那门大乘针法上手便是一万零八百转真元,每转真元能够化为一斤力道,攻击力相当于一万零八百斤的重击!其后每爬升一重境界,同样的真元,攻击力便能增幅一倍,修炼到最高第十重境界――便是十万八千斤的破表攻击力!乃是本门压箱底的禅武绝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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