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少!”
话音刚落,盛文郁和唐子豪就大声答复,速度几乎一模一样。随即,两个人互相谦让了一下,由前者率先补充,“正所谓淮南之橘,淮北为枳。他那边的情况,和咱们这边完全不一样。朱重九的那些嫡系,要么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要么是被他打服了的。所以无论他做什么事情,都没人敢于真正地反对,充其量是查缺补漏!”
“赵君用、彭大、潘癞子现在等同于寄人篱下。手中那点儿兵马全靠朱佛子定时接济粮草,才能勉强维持温饱。根本没力气跟他相争。也没有多出来了的主公,替他们几个暗中撑腰!”唐子豪看了刘福通的脸‘色’,低声接茬。
“还有,他那边,从一开始,就不准明教干政!说什么宗教归宗教,国家归国家!”
“徐宿刚刚被脱脱用洪水洗过一遍,士绅们要么被淹死了,要么成了逃荒的,跟老百姓同样一无所有。而淮扬那边,该搬家的也早搬完了,剩下的要么死,要么服从朱佛子,根本没其他选择!”
二人越说越多,越说越羡慕,简直恨不能‘插’翅飞过去,再也不回来。而相比之下,颍州红巾这边的情况,就要复杂许多。首先,杜遵道和罗文素等人当年于明教中的地位,均不在刘福通之下。并且都担任着俗世官职,有权力跟他分庭抗礼。最近两年始终被压制着一动不动,才不是正常情况。
其次,就是芝麻李已经死了,而韩林儿母子却好好活着,并且被刘福通亲手供在了头顶上。
第三,则是明教和地方豪强的影响,早已渗透得无所不在。刘福通没接回韩林儿之前,教规对他约束不大。而现在,如果他敢碰韩林儿一根汗‘毛’,就不光是谋反,同时还属于叛教行为。那些明教的真正信徒,会不顾一切跟他拼命!
“呱呱呱呱”中军帐外,传来一阵嘈杂的乌鸦声。听起来极为令人烦躁。盛文郁快步跑到了军帐‘门’口,冲着亲兵低声吩咐了几句。随即,便有人弯弓搭箭,开始驱逐这些黑‘色’的背运之鸟。然而,一时半会儿,哪里驱逐得尽。酷爱啄食腐‘肉’的乌鸦,对大餐的渴望,远远超过了对弓箭的畏惧。只要有军队驻扎的地方,他们就会冒死聚拢过来,随时准备俯冲下去,参加一场血‘肉’盛宴。
“东民,不要管它。由它去!”刘福通在中军帐内等得不耐烦,悻然挥了下胳膊,大声命令,“听几声乌鸦叫,死不了人。那东西有没长着尖牙利爪!”
“是!”盛文郁低声答应着,怏怏而回。
刘福通看了他一眼,继续叹气,“算了,老夫又把事情想简单了!本以为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呵呵,到头来却是彼之甘霖,我之毒‘药’。算了,老夫自作自受!大不了把兵马全都‘交’出去,然后隐居深山算了!”
话虽然如此说,他却不是个坐以待毙的‘性’格。咬着牙想了想,又低声吩咐,“子豪,麻烦你抓紧时间再去扬州一趟,替我带个口信给朱重九。”
“是!”唐子豪早就猜到刘福通必然会反击,立刻肃立拱手。
“就告诉他……”刘福通犹豫了一下,脸‘色’微红,“告诉他,他的《高邮之约》,老夫读过很多遍,深有感触。”
“丞相……”唐子豪无法理解刘福通的用意,瞪圆了眼睛寻求讲解。光是这几句话,根本用不着他亲自再跑一趟。毕竟当出《高邮之约》送到刘福通手中之后,他也曾经亲笔在上面签署了自己的名字。作为最早联署人之一,何必再去强调对此约的认识如何深刻?
“唉!”刘福通继续仰头长叹,仿佛要把心中的委屈全都喷‘射’出来,“顺便你也多少给他透漏一些咱们这边的实情。特别是要让他知道,邀请赵君用等人派手下前来观宋王登位大典之举,并非出自老夫的授意。老夫现在的志向,只在早日驱逐鞑虏,恢复汉家山河!”
“哇哇哇”数百只乌鸦惨叫着从中军帐顶逃过,黑压压的翅膀遮住了头顶的阳光。
注:今天坐飞机回国,本月会出现在北京、杭州和南京这三个地方。欢迎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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