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章云之只是笑笑,似乎并不想多说什么。
季君严面带恳求地又说,“奶奶,香囊如果有剩余的话,能给我一个吗?我回去后,也可以留个纪念。”
章云之点头说,“当然没问题,你刚回来,去你爷爷那里休息一下吧。”
经过半天的相处,陈安修发现季君严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嘴巴甜,会撒娇,很勤快,还博学多识,老爷子的那些古玩,很多他都能说个七七八八,老爷子最爱的象棋,他下得有模有样,连书法作品都被老爷子称赞说,颇见功底。
晚饭后,章云之让人收拾了房间,季君严顺理成章地住了下来,晚上他抱着枕头来章时年和陈安修房里聊天,当然主要是找章时年,最后在他快要歪在两人床上睡着的时候,被章时年客气得请回去了。
第二天,季君严已经和这个院子里所有人都认识了,老爷子,老太太跟前不用说,就连门口的警卫,家里的生活秘书,司机,玉嫂,凡是出现过的,他都能搭几句话。
对他这神奇的交际能力,陈安修的心情只有两个字形容:佩服。再加两个字:佩服之至。不过在第二天晚上睡觉之前,他选择把房门反锁。季君严过来敲敲门,听里面没动静,遂作罢。
“怎么?不喜欢他?”睡觉前,章时年肯定会看一会书的。
陈安修横在章时年的腿上躺着,脚搭在床外,晃着冒冒的婴儿床,“你也知道,我不喜欢有人比我人缘好。”
“仅仅是这个原因吗?”他的安修是那么没有容人之量的?
当然不是,从季君恒给出的那些不完整信息还有那人的态度,他是不是可以这样猜测,当年季方正和秦与溪做了伤害章时年的事情,而且这种伤害还很严重,以至于到现在季家都不愿意再提起。孩子是无辜的,但强迫章时年面对这无辜孩子的父母,到底是怎样想的,才能把伤害别人当成一件光用时间就可以弥补的事情。也许是他的胸襟不够广阔,他实在无法对季方正和秦与溪的孩子生出好感。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他不能出卖季君恒。
“你果然是知道了。”章时年用的是非常肯定的语气。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依照安修的脾气,他此刻一定追问:你是不是又瞒着我什么。而不是现在轻飘飘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别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被人看透的感觉糟糕透了,不过因为是章时年,还是可以原谅的。
章时年拿笔在书上一处做个标记,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着不堪入耳的话,“你的里里外外我都了解过无数遍了,还不算了解你吗?”
类似的话,陈安修无论听过多少遍,都无法坦然面对,他跳起来,直接把人扑倒。
两人在床上翻滚着较力一番,最后以陈安修成功被人压在下面结束。章时年双手和他十指交握,低头去吻他,“有些事情我不是故意瞒你,只是因为过去了不想再提起。”
“谁喜欢听你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他不是喜欢追根究底的人,同样明白已经愈合的伤疤,没有再挖开的必要。
“我现在觉得这辈子做过的最庆幸的事情,就是又去绿岛把你找回来了。”
陈安修自信心膨胀到没变边地说,“如果没去找我,就变成这是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了。”
陈安修伸手把他揽在怀里,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再回去找安修,这辈子两人就这么错过了,没有安修,他也会在四十岁之后有另外一个妻子,也许是陆碧婷,也许是任何一个外人眼中足以匹配的女孩,生活照样进行,但没人会像安修这样,带给他满满的幸福和感动。
“告诉你一个秘密。”章时年故意趴在陈安修的耳边说。
“什么?”陈安修忍住想抓抓耳朵的冲动。
“我也不喜欢他。”
“你不喜欢谁啊?”
“季君严。”尽管他的爸爸是自己的三哥,尽管他的妈妈是……他曾经以为爱过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太困了,明天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