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时年知道他惯会做可怜,但还是忍不住妥协,“你想去的话,就去吧,自己注意安全。”一味得拦着他也不是根本的解决办法。
陈安修还装,“也没有那么想去,在家也挺好的。”
“那随你。”看能忍到什么时候。
陈安修消停一段时间,小心试探地伸出一点手脚,发现章时年是真的不在意了,他立刻活蹦乱跳地原地复活了。
但章时年此时也有了应对的办法,安修出门回来的时候,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在家,就去路口接人,有时候还带着冒冒一起。
连着接过几次之后,陈安修的心里是真的有点触动了,他是没心没肺点,但不是真的对别人的关心没感觉。
又一次进山打野猪,往回走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他怕章时年担心,提前打了电话,告知了回家的大概时间,结果路上遇上大雨,把他们常走的那条路冲毁了,这不是什么大事,改走另一条路就行,就是绕远点,他们走到山下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点了,因为下雨的原因,镇上人很多人都已经熄灯睡下了,镇子里只有为数不多的路灯还在亮着,可就是在这样的大雨夜里,他们一进镇就看到了打着伞站在路口等人的章时年,裤脚衣袖上都沾了不少的雨水。
陈安修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把东西暂时交给别人,拉着章时年就往家走,两人泡过澡,钻进被窝后,陈安修主动说,“你下次别去接我了,我这次不是敷衍你,是真的想明白了,以后危险的事情尽量不主动去碰,即使真的去做了,也绝对不逞强。”
章时年吻吻他的额头,在婚姻上两人都是第一次,都在磕磕绊绊中一步步地摸索,不过只要两人一起努力,总会有办法的。
陈安修拱在章时年怀里刚要睡觉,忽然嚎叫一声,“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明天四叔一家飞机九点就到,我还要去接他们。现在几点了,别早上起不来。”
章时年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将人脑袋重新摁回去说,“已经定好闹钟了,实在不行的话,我让别人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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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修的四叔陈建友也算是家里比较有出息的一个,当年自己去当兵,在部队里考的军校,毕业后就留在了部队里,他相貌英气,人也勤勉,后来娶的妻子是部队里老上级给介绍的,家境非常不错,他们唯一的女儿陈天蓝今年十八岁了,今年高考,报考了绿岛当地的一个学校,这次一家人过来主要是陪着陈天蓝入学的。
“二哥,我怎么发现你一年比一年帅了。”刚见到人,陈天蓝就嘴甜地冲过来了。
“你也长高不少。”陈安修揉揉她的头发,他们从前年过年见过,到现在都快两年没见了,小丫头又长高了点,眉眼里看着有四叔的影子,但身高大概承袭了身材娇小的妈妈,一米六的个头,连陈安修的下巴都不到。
“安修,这次又麻烦你了。”陈安修的四婶叫薛冰,比陈建友小两岁,不过也是四十五六的人了,陈安修当兵那会在广东待过一段时间,放假的时候在他四叔家住过几次,四婶对他一直都很照顾。
“都是一家人,四婶和我客气什么。”
还有一周才到开学时间,陈安修先带着他们回山上住,路上经过那所大学,陈安修指给她看。
陈天蓝不是很感兴趣地望了一眼,托着腮说,“还可以,比想象中好多了。”
陈安修也听说她是想出国读大学,不知道什么原因没去成,这才留在国内读的,对她这态度也不意外。
进入九月,暑假马上就要过去,农家乐里的客人走了一部分,难得空出两间房子,陈安修把四叔一家安置下来。陈建友今年提了上校,现在也算是功成名就,他这一回来,农家乐里最近都是来来往往的亲戚,还有不少村里闻讯赶来的老朋友。
陈天蓝很少回来,亲戚里很多人她都不认识,就每天跟在陈安修身边溜达,贼兮兮地问,“二哥,我都来好几天了,怎么都没见到我那个……二嫂?”
二嫂?章时年如果听到,不知道有何感想,“他有事去北京了,过两天吨吨要回来。”吨吨在洛杉矶章家老爷子那里住了一阵子,前些天被爸爸和陆叔接到纽约去了,到时候一起回国。
陈天蓝眼睛一亮,“我也很久没见吨吨了。”她最漂亮可爱的小侄子,手痒痒的,好久没抱过了。
“安修也在啊,天蓝,我在屋里找你一圈没找到。”是陈天齐的妻子刘雪,陈建友回来后,她最近跑山上也很勤快。
“大嫂有事吗?”
刘雪亲热地挽着她的手说,“你来这好几天了,还没去家里坐坐呢,跟着我下去住两天,我这两天正有空,开车带着你出去逛逛。”
刘雪去年从医院辞职,现在自己做直销,和安利差不多,自己卖产品,另外拉人入伙可以拿提成,一个人买九千的产品就可以入伙,介绍人一次可以有三千的提成,刘雪起步早,又特别能言善道,据说做地很不错,刚一年多,就给家里买了将近三十万的新车。她曾经想说动陈妈妈一起,陈妈妈没同意,不过陈安修的三婶柴秋霞和村里不少人都入了。
但即使这样,刘雪和山上这些亲戚也不是很亲近,她和陈家大姑,还有四叔联系最勤,即使陈家友家远在广州,她时常地就寄些绿岛时鲜的东西过去,关系保持地很不错。
“下次吧,大嫂,以后在这里上学,时间长着呢。”陈天蓝对大嫂的认知在某种程度上还保持在赵小涵那里,对这个新的大嫂实在有点陌生。
“那行,过几天开学报到的时候,我也陪着你一起,如果住宿舍不方便的话,就住在我们家里,离着学校也不是很远。”
“不用那么麻烦了,大嫂。”
“不麻烦,一家人说什么麻烦,天齐是你大哥,我是你大嫂……”
难得见刘雪也有这么热情的一面,不过他可没这么多时间站在这里欣赏,和那两人打个招呼,陈安修从竹篱笆上摘些扁豆,回厨房去了。
“陈哥,围裙。”张言见陈安修站在油锅那里,穿着平日里的衣服,围裙都不戴,他主动递过去一个,就见陈安修被蝎子蛰到一样退开一步。
陈安修见他们奇怪的眼神,打哈哈说,“我就炒一个菜,不用这个。”
陈安修端着新出锅的菜出去,张言和刘波嘀咕,“陈哥这是怎么了,大半个月不进厨房,好不容易这两天来了,围裙也不用了。”
刘波摇摇头说,“谁知道这是什么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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吨吨是在离着开学还有两天的时候才回来的,一同回来的还有陆江远,林长宁和章时年。车子停下,冒冒还双手抱着自己的奶瓶子没反应,一看到吨吨下车,来劲儿了,“呀呀呀……”抱着奶瓶子,扒拉着小短腿对着吨吨歪歪扭扭就过去了,叮铃铃,叮铃铃。
吨吨的头发短了一点,人看着也黑了一点,穿着浅蓝色的牛仔短裤,白恤,清俊挺拔的春天的小树苗一样,他弯腰一把抱住冒冒胖乎乎还带着奶味的小身子,“才一个月没见,冒冒,你竟然会走了。”
冒冒趴在吨吨肩上呵呵笑,又举着自己的奶瓶子往吨吨嘴里放。
“爸爸,陆叔。”陈安修接过两人手中的行李。
陈妈妈在门口站了一会,没过去,她对身边的陈爸爸说,“他们这一家人好不容易也算是团圆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我之前掉到坑里了,花费不必要的精力在布景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