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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走了三年了,还以为你留在外面的大庙里,不打算回来了。”

那人摆摆手,指指冒冒,又指指陈安修。

陈安修会意,“是啊,是我小儿子,快七个月了,叫冒冒。”

慧安表示想抱抱孩子,陈安修把冒冒递过去,慧安拍了拍手,才把孩子接过去。

慧安是严明师父从山上捡来的,耳朵听不到,也就不会说话,父母估计也远不了,就是附近村子里的,大概知道孩子聋哑就丢了,陈安修从小就认识他,以前不懂事的时候也欺负他,叫他小哑巴,机缘巧合之下,现在关系还不错。

慧安打了个手势,比划一下外面,陈安修认识他多年,虽然不十分懂手语,但多少能明白一些他的意思,“你是不是想说看到蒋轩和梅子在前面了?”慧安能看得懂唇语,陈安修的语速放慢,他差不多就能听懂,“你是不是想问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慧安点点头,以前这三个人的关系多么好,他是知道的,即使在林梅子和蒋轩成为男女朋友后,这三人的友情也还在,现在看着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连你刚回来的人都看出来了。”这两年发生太多事,慧安不提,他都刻意忽略了,注定无法挽回的事情,总想着只会增添苦恼,“有些事情,我并没有想做到那种程度……”他的话在看到走来的蒋轩时自动停止。

“我过来是想问问厕所在什么位置。”

“在那边,转过那棵大树就是。”陈安修指指西边的一棵树。

蒋轩道谢转身离开了,陈安修也不打算继续,就坐在那里帮慧安烧水,冒冒起初很精神,玩了大半个小时后就困了,在他爸爸怀里脑袋一上一下地小鸡啄米一样,陈安修把他横在怀里拍拍背,心里想着如果三点还排不上就算了,天凉了,在院子里理发,感冒就麻烦了,不过理发速度比他想象中的快不少,两点多一点就轮到他们了。

他起身的时候,慧安拉住他的手,在他掌心里极快地划了个图案,陈安修笑道,“你是想和我说,今年一切都会好起来吗?”

慧安点头,陈安修不留情面地吐槽他,“你什么时候把道士算命的那套学来了。”

陈安修把冒冒叫醒,抱着他坐过去,看别人在理的时候,冒冒还挺有兴致,一旦轮到他了,他攥着爸爸的手指,橘子也不要了,眼睛圆瞪盯着剪刀,脑袋一个劲儿的往爸爸怀里藏。

“冒冒是吧?,没事,没事,剪头发一点都不疼。”

“对啊,冒冒不怕,一点都不疼。”陈安修也加入劝说的行列,这是冒冒第一次理发,百天的时候想理一下的,看着不长就没管,一直留到现在。

就这样冒冒还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剪刀还没靠近,哇地一声就哭了,这次是真哭,金豆豆一颗颗地不要钱一样掉下来,陈安修无语,以前带他去打防疫针,也只有针头戳下去才哭,现在剪刀还没碰到呢,就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突然拧了他一把呢。陈安修又是拍又是哄,冒冒趴在爸爸怀里哭的抽抽搭搭的,也没能阻止头上的毛毛被剪掉几根。

“这些头发要留着吗?”张严明问陈安修。

“留着干嘛,又不是大姑娘的长辫子能卖钱。”

旁边立刻有几个年轻妈妈站出来说,“怎么能不留?给孩子做个毛笔什么的,留个纪念,以后给孩子看看多好。”

陈安修心想,有什么好的,还不够费那功夫的,但在那么多双母爱满满的眼睛注视下,他到底没敢把这句话说出口,表情虔诚地把冒冒那几根毛接过来,用纸抱抱放在口袋里贴身带着。

那几个年轻妈妈见此都夸他,“这才像个爸爸样子。”

陈安修答应着,还无耻表态一番说,给孩子留到八十,老了有个念想之类的,一出门,他把冒冒那几根毛摸出来,就着山风呼地一吹,飘飘散散地没影了,他擦擦冒冒眼角还残留的一点泪说,“你又不是凤凰,我留着你几根毛做什么,别哭了,真没骨气。”

剪都剪了,冒冒聊胜于无地哼哼几声,贴着他蹭蹭,把眼泪和口水都蹭在他爸爸今天刚穿的羽绒服上。

陈安修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两个人一路闹,一路往家走,陈妈妈已经把豆子炒好了,拿到了店里,大家都在吃,黄豆的是咸味的,黑豆是加了糖炒的,都已经放凉了,正是最脆的时候,放在嘴里嚼起来嘎嘣嘎嘣响,此外还有面其子,鸡蛋面的是干炒的,还有一种是油炸的,一种一小盆,凡是来的人都分上一把,没事当零嘴儿吃。

陈安修把冒冒交给妈妈,炒豆子和都其子每样带了一些去工地,现在天冷,盖房子还没开工,但去年盖好的房子,现在开始装修和铺设暖气管道了,这些做装修的很多都是爸爸的老朋友,陈爸爸也一直跟着,所以那些人都做地不错。他过去的时候,那些人正在休息,陈爸爸给泡了好几壶热茶。

二月二过去之后,虽然天气还是冷一阵暖一阵的,但总起来说是朝着暖和的方向发展了,陈安修今年除了养土鸡,又在峡谷的另一端养了一批黑猪,预定的几头奶牛,也马上就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总觉得有点不在状态,昨天加今天一共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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