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什么时候都是亲的,爸爸就说不好了,要视具体情况而定,就连章时年许诺改天一定带他出去玩,冒冒也不领情,最后还是陈安修看着菜上地差不多了,自己去厨房拿了两双筷子过来。
吃饭期间喂他喝汤,冒冒喝地很痛快,陈安修想着闹这一场应该也差不多了,冒冒偏不按理出牌,到上床时间,他要跟着哥哥一起睡。
“不行,哥哥今天很累了,你不要去闹哥哥。”
这次吨吨也不帮他,他也不是没单独带过冒冒,晚上如果醒了没见到爸爸必定会哭闹一场,他今天不想陪着半夜起床,“你乖点,改天哥哥陪你,今天不行。”
冒冒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哥哥,确定哥哥这次真的不帮忙后,他又要和爷爷一起睡。
对着老爷子陈安修就不好一口拒绝,就婉转地说,“你下午睡了,爷爷还没睡呢,你去了,爷爷就睡不着觉了,你要是想和爷爷玩,明天睡醒了再来找爷爷好不好?”
“我不。”他拒绝人的时候干脆又利落,他还拿眼睛看着你说,一看就是故意气人。
陈安修耐着性子说了好些好话,但这次冒冒统统不买账,以至于说到后来,陈安修就偷偷拿眼睛瞅他,可这次冒冒是铁了心顽抗到底,陈安修一瞪他,他就往爷爷怀里扑,软乎乎地喊,“爷爷啊。”
老爷子疼他,明知道他晚上必定会闹,也忍不住妥协说,“先让他去我房里玩玩,等他困了,你们再过来接。”
陈安修知道老爷子的作息一向很有规律,而冒冒今天下午睡到很晚,今晚肯定不能早睡,他担心冒冒过去闹腾,章时年也不同意冒冒过去。可冒冒今天晚上异常地难沟通,谁的话也不听,本来家里唱白脸的角色向来是陈安修,但他明白最近为了吨吨的事情确实冷落了冒冒,怎么也强硬不起来,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爷子拍板定案将冒冒带回了自己房间。
冒冒走的时候频频回头看他爸爸,陈安修装作不理睬他,拉着章时年也回了卧室,进门后,他贴在门板上听了听,好像也没哭,“暂时应该没什么事,估计要等困了才会闹。你先去洗澡吧。”
章时年揽着腰将人拉过来,贴在他嘴唇上亲了亲,“一起?”
陈安修面带遗憾地摸摸他的头,“乖孩子,自己去吧,人都要学会长大的,我吃饭之前就洗过了。”
章时年照他屁股上就是一巴掌,但不疼不痒的,陈安修笑嘻嘻地跳开了。
等章时年进浴室后,他从包里翻出属于他的那条巧克力掰了半块丢到了嘴里,剩下半块连通冒冒的一起放到窗边的小冰箱里。他趴在窗边看了看西厢那边吨吨的房间,吨吨今天好像真的累坏了,不多会就熄了灯。老爷子那边的灯倒是一直亮着,但天冷门窗关地严实,也不知道里面现下是什么情形。
但不管什么情形,他也不知道还没过五分钟的就追过去看,等巧克力吃完,他换上睡衣,又将章时年的睡衣拿出来挂着,不过等他刷完牙,章时年泡在浴缸里还没想起身的意思,他就自动滚过去帮人捏捏肩膀,章时年上一天班回来,经常的肩颈这边就酸硬,陈安修常年揉下来,现在技术已经很不错了。
两人闲聊起来了,陈安修想起之前个家里打的那通电话,他就把陈四叔要接受采访的事情说了一遍,“其实那个访问倒是没什么,不过我四叔那人一向不爱张扬,他每次回来,都有不少人亲戚同学什么的辗转托关系请他吃饭喝酒,他都很少去,这次为什么突然要接受这个采访呢?刚开始明明拒绝的。”他不在绿岛,具体的情况不太了解,电话说太多,怕爸爸担心,再说四叔已经决定的事情也确实轮不到他这小辈来干涉,他只是觉得这中间的转折有点讲不通。
陈建友?章时年抬手点点右边,感觉到安修会意地那里加重些力道。关于陈建友,他在调查陈安修在部队经历的时候,倒是顺带的看过一些此人的资料。从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农门小子到现在的海军大校,陈建友走过的这条路固然与他身后的薛家分不开,不过据资料显示,薛家有不少子侄在军中,表现优秀的也不是一个两个,陈建友作为薛家的女婿,半个外人,他早早就被捆在薛家这条船上,但一开始所能得到的资源和支持却非常有限。简单点说就是他并不被薛家所重视,也就近些年好点,南边海面上不太稳定,同时给了不少人表现立功的机会。军队并不是无争无夺的世外桃源,陈建友能稳稳当当走到现在,个人能力出色固然是一方面,但稳重低调的行事风格也绝对是加分项。这样的一个人,必定是走一步想三步,已经做好的决定很难会临时变卦,除非中途出现一个他不得不改变的理由,当然这个理由是什么,他一时也猜不到。不过既然是陈天丽牵的线,说不定这件事要应在陈老大那边。但现在没有足够的事实证据,所有的推论也只能是推论。只要安修家不牵涉其中,其他的他也不想费太多心神。
至于陈天丽,他印象不坏,清楚自己的位置,有分寸知进退,对他来说,这已经足够了,他并不介意在适当的时机推一把,比如陈天丽现在的副局长。
“可能有什么人情推不开吧?”
“恩,也许是。”陈安修就是想起来了这么一说,也没指望能得出什么结论,毕竟家里的那些事,章时年知道的还没有他多呢。
章时年洗完澡又去接了冒冒一次,冒冒正在爷爷奶奶的床上蹦地欢,爸爸要抱他走,他就钻到奶奶的被窝里,怎么劝也不出来。章时年就算与方碧凝情同母子,但老太太不将人揪出来,章时年也不能动手去掀老太太的被子,第一次的接人行动宣告失败。
第二次是大概二十分钟后陈安修跟着一道去的,冒冒当时刚上完厕所回来,还没等他爬上床就被陈安修揪住了,他不管冒冒怎么闹,抱着就准备走人,可冒冒还没出门口呢,就开始哭,跟有人突然拧了他一把一样,哇哇地哭。陈安修还没心疼呢,老爷子先心疼上了,开口让孩子留下来,说什么时候想走的时候再走。得,第二次又是失败告终。
经过这两次的教训,大半夜的,陈安修也不想去招惹他了,不管怎么闹腾,冒冒总有犯困的时候,只要想睡觉,就不信他不乖乖回来。
“真的不去接了?”
陈安修向前一扑趴到床上,抱着枕头咬牙,“不去了,再去我跟他姓。这个小混蛋。”
章安修吗?章时年表示一点都不介意。但他现在不想就此撩拨这个被儿子抛弃的傻爸爸,三十多的人了,还和小儿子较上劲了。
睡衣本就肥大,陈安修这一扑腾,上衣折上去,自然就露出底下大半截的腰,他这样姿势,腰下那两个窝窝更深了。
章时年手痒地伸手去抠抠,陈安修怕痒伸腿蹬他,床是个太容易出事的地方,夫夫间的亲密小情趣很快演变成一场更激烈的运动。这次因为不用顾忌睡在旁边的冒冒,两人做起来竟有些凶狠的意味。大半个小时很快过去,昏昏沉沉中陈安修总觉得还有一件事要做,可他的神智很快在章时年激烈的顶弄沉沦。
而在另一边,冒冒第三次看了看房门,见这次真的没人来接他了,他不乐意了,他要找爸爸。
老爷子也看出他是犯困了,就将他抱到床边,给他穿上鞋,准备送他回去。
冒冒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他跑到爸爸的门口啪啪啪拍门,“爸爸,爸爸……”
房内战火正酣,陈安修的一条腿搭在章时年的肩膀上,两人连接的地方已经*的一片,就在章时年再一次的抽·出又挺·入的时候,门啪嗒一声从外面被推开了。
陈安修这次显然听到动静了,他身体一僵,夹地章时年闷哼一声。
随之而来的是冒冒啪嗒啪嗒地脚步声,他飞奔着向床边跑过来,同时开口大声叫,“爸爸,爸爸……”
章时年恢复神智后反应迅速,他暂时出不来,一伸手将踢落在旁边的被子拉过来盖住两人还相连的身体。
老爷子没进门,他在外面说了声看好孩子,就帮着拉上门离开了。老爷子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太灵敏,可他离着老糊涂还差很大一段距离,就在冒冒拍门,那两人没应答的时候,他就大概猜着那两人在里面做什么了。他本想待会再送冒冒回来,但冒冒踮着脚一拉门把手竟然将门推开了。
外面的人走了,现下屋里的情形是这样的。
“爸爸,爸爸……”这是站在床边的冒冒在喊人。
“你快出去。”这时下面的陈安修在推章时年。
“你放松点。”这时上面的章时年在安抚陈安修。
儿子就站在边上瞪着两只大眼睛好奇地瞅着你,谁能放松?但他知道自己不放松,章时年也出不来。陈安修深吸口气,尽量舒展自己的身体。
章时年也一点一点也往外退。
他们两个着急不着急,别人就不知道了,但冒冒见两个爸爸躺在床上说话就是不搭理自己,他着急,他想上床睡觉,他见爸爸不抱他,他两只爪爪抓着床上的被子,自己就要往上爬。他小四十斤的体重,被子呼啦被他扯下去一大半,冒冒自己也摔了个屁股蹲,章时年一把将堪堪盖住两人下半身的被子一角摁住。
冒冒大概觉得很好玩,他坐在地上乐地哈哈笑又去拉爸爸的被子。
老爷子和老太太那边早已经收拾好,送走冒冒后,他们就关灯了,不过一时睡不着,老太太看看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的一点明亮灯光,对身边的老爷子说,“他们那屋好像还没睡。”
“谁让他们今天惹着冒冒了。”小家伙真是花样百出。
老太太在黑暗里笑了一声,似乎想起什么,又轻轻叹了口气。
老爷子拍拍她的手,“过去的事情别想了,睡吧。”
“恩,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