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于谦与白名鹤师徒的关系,这一点于谦没有主动讲过自己是白名鹤的老师,可官场上与民间认为白名鹤是于谦学生这一点白名鹤也没有反驳过,所以官场与百姓上都这么认为了,那怕没有行过弟子礼。====
于谦心说,上次兴安用这个招数让白名鹤娶了怀玉,同样的招数再次出现了。
“此事,万岁已经作主,御赐婚事。”于谦还能说什么,这事情也早就是定下来的,只是没有一个机会罢了。
“不可!”一个老者高呼一声后,对于谦长身一礼:“于大人,那丫头其父生死不明,按礼要守孝三年。可这孝难道就在这里守吗?身为子女难道不应该寻得父母尸骨入土为安,难道身为子女可以男子家中为父母守孝?难道身为唯一的继承人任由他人欺凌自己的族人吗?”
老人家三问,全是按大明的礼节问的,这可是把于谦问住了。
“老人家,她是一位公主,真正的公主。”
“于大人,我大明礼仪之邦,愧对一国公主,是大明之耻呀。”几个老者跪下了。
这时,好几百已经在大明安家,娶了大明女子为妻的拜占庭人也来了。在他们心中,公主就是一切,可以让他们献上生命,拜占庭最高贵的人,也是最后的希望。
这几年来,他们没敢提过,也没敢想过。
可大明这么多人在帮他们说话,他们不能再躲起来暗自伤心,他们真的思念着他们的家乡,他们心中却不敢提,他们只有几百人罢了,他们在这里生活着。而家乡却在几万里外,那里已经被人占领,家乡已经不存在了。
他们不敢提,因为他们害怕,害怕提出之后连现有的生活也没有办法保障,他们害怕伤害到年轻的公主。
于谦深吸一口气。这下真的不好收场了,原本的计划只是给安琪娅一个名份,然后可以让白名鹤能够号召一些原拜占庭的人,可以联络一些与拜占庭是朋友的人,不至于在南洋遇到的全是敌人。
可眼下呢?
正当于谦为难的时候,军方也动了。几百位校尉也来到这里了。
其中一名五十多岁的千户走到了于谦面前,行了一个军礼然后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身上一道伤口从左胸到肋下。“于大人,下官认字不多。但有句话下官要讲。这伤是在训练的时候受下的,当时都看到他娘的心在彭彭跳了,当时老子以为自己死定了。”
于谦一摆手,示意不要再说下去了,军方再参与这事情原本就不好收场的情况下,会变的更差。
“下官要讲,砍掉脑袋也要讲。这伤是让人一针一线给缝起来了,下官这身贱肉是让一位公主给缝的伤口。于大人你让下官不说话,下官今个却非要说一句。他白名鹤南征北战。下官敬他是人物,可没能耐给自己的女人讨个公道,他算个球!”
算个球!
这话太粗了,而且也违禁了。
于谦一巴掌就打上去了,虽然他知道这位校尉说的没有错,而且大明是有私兵的。白名鹤自己也有。白名鹤没给自己的女人出气,就种男人就无能了。
但是,白名鹤却不同呀。
于谦打了一记耳光不够,又反手打了一巴掌。
那校尉没感觉疼,于谦却感觉手疼了。于谦头一次用喊的在说话:“白名鹤管的是大明的军。白名鹤带的是大明的兵,白名鹤守的大明的疆域,白名鹤护的你们这些人的命。漠北之战,白名鹤硬扛了三次圣命,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让我大明的军士能多活一些回来,为的就是一战打败瓦刺,让我大明北方百姓再不用害怕战事,他是一国重臣,他不是市井小民,你要不服的话,我于谦这里代白名鹤受着!”
于谦怒了,跑来的军校们跪了一地。
军人们最简单,他们认为有仇就要报,是男人就要护着自己的女人,否则就不是爷们。
什么军规、律法在血海深仇面前都可以放在一旁,报了仇再回来领罚,要杀要刮随你处罚,但不报仇绝对不行。
白马阁的事情通过东厂飞快的传到了龙泉寺,朱祁钰原本就有些手足无措,专门跑来这里来请金英再给出一个主意。
金英也没办法。
正如白名鹤那个理由,麻烦这东西是小树苗的时候一脚踩倒就是,但变成大树的时候就不容易了。这与能力无关,这是技术性问题。
金英也不敢抱怨,说是你大明皇帝自以为高明的主意,谁想来闹出这么大事来。
白马阁门口的事情传到这里,朱祁钰更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