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刻,东城门方向鼓号冲天,敌军趁着城内大乱之际,突然起了攻击。
罗士信措手不及,他判断错误,把乡团主力放在了南城,而东城门只有五十乡兵,根本不堪一击。
东城瞬间失陷,敌军杀进了梁父城。
罗士信果断下令,撤,火从西城撤离,撤向阳关。
城池失陷,密集而急促的金钲报警声回荡在黑压压的烟雾里。城中居民魂飞魄丧、狼奔豕突,乡团将士也是惊惶不安,夺路狂奔。西城门打开了,但护城河上只有一道吊桥,容纳量非常有限,再加上居民们或携家带口,或肩挑背扛,还有官僚商贾们驱赶着马车,大家争先恐后往外逃,很快便把西城门堵得水泄不通,撤离度非常缓慢。
乡团将士情急之下,举刀便砍,不惜一切代价要在拥堵的人群里杀出一条血路。
没办法,敌军已经杀进城了,逮到他们肯定是杀无赦,一刀一个脑袋,而居民则无碍,最多也就是损失财产,敌兵尚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血腥屠城。
罗士信急得团团乱转,不停地催促号令兵吹响集结号,以便给从东城和北城方向撤下来的兄弟指明方向。东城遭到敌军的猛烈攻击,那一队乡兵肯定是凶多吉少了,而北城依旧安然无恙,那两火乡兵应该能安全撤回来。
然而,就在罗士信和乡团将士们焦急的等待中,就在被熊熊大火和冲天浓烟所逐渐吞没的城中大道上,忽然冲出来一队全副武装的鹰扬卫士。为者是一员彪悍战将,全身上下包裹在黑色铠甲中,甚至连脸上都戴着一个白色虎头护具。在他的手中,倒提着一柄雪亮冷森的锋利长刀。在他的身后,跟着二十多个身着黄色戎装,手拿刀枪弓盾的卫士,一个个气势汹汹,杀气腾腾。
城中怎会有鹰扬卫?这个疑问一掠而过,联想到之前威力惊人的箭阵,罗士信瞬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这支攻击梁父城的徐州贼十有八九便是造反的鹰扬卫,而眼前这队飞奔而来的鹰扬卫绝对是攻城的贼人。
罗士信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铁槊,纵声狂呼,“贼人杀来了,兄弟们,迎战,杀!杀上去!”
罗士信身先士卒,一马当先,挺槊向前。一群乡兵紧随其后,刀枪并举,义无反顾。
此刻他们只有上前迎敌,撤离的通道尚没有打通,乡兵们为了求生挥刀杀人,而城中平民为了逃生也豁出去了,赤手空拳与乡兵们厮杀在一起,正纠缠混战之时,突然听到“贼人来了”,双方魂飞天外,骤然爆,不顾一切向前冲,只求能以最快度逃出城去。
西城内外乱成了一团,这对撤退的乡兵来说是一场可怕的灾难,但对呼啸杀来的义军来说,则是杀人的最好机会。
黑铠战将倒拖长刀,狂奔而至,气势凛厉。
罗士信屹立长街,铁槊横举,一夫当关。
“杀!”黑铠战将一声暴喝,人刀合一,如厉啸狂飙,腾空而起,一刀斩下。
“杀!”罗士信不退反进,铁槊划空而起,如射日神箭,一槊刺上。
电闪之间,刀槊相击,“当……”一声金铁交鸣,火星四射。
黑铠战将落地,长刀如惊虹掠过,出刺耳啸叫,再次凌空斩下,“杀!”
铁槊倒撞而下,狠狠砸进地面。罗士信倒退三步,卸去撞击之力,跟着出一声震天雷吼,“杀!”铁槊再起,带起泥土片片,掠起一道残影,以匪夷所思之度,再次迎上长刀。
“当……”刀槊相撞,声震长街。
罗士信两臂酸麻,虎口欲裂,连连倒退。
黑铠战将却是越战越勇,步步进逼,长刀再起,身如鬼魅,第三次凌空斩下,“杀!”
罗士信仰天怒吼,两腿如磐石一般硬生生撑住强健身躯,双手横起铁槊,对准雷霆斩下的长刀,用尽全身的力气,恶狠狠地撞了上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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