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到的,齐王当然也想到了,所以现在齐王最关心的就是二李能否攻陷安州,这是举足轻重的大事,关系到他的未来前途,必须竭尽全力,因此当齐王听说李子雄所劫掠的广宁库藏都是为他准备的,惊喜之余立即就想到了一个严重问题,二李是否带足了粮草武器?
“我们出塞了,两只脚都踏在长城外面,长城里面的事暂时就不要考虑了。”齐王冲着韦福嗣和李善衡摇摇手,示意他们不要纠缠于细枝末节,“孤想知道,白是否带足了粮草武器?”
“大王多虑了。”韦福嗣笑道,“白谋定而后动,算无遗策,令人惊叹。”
齐王顿时松了一口气,好奇地问道,“难道他早有预谋?”
韦福嗣点点头,“我们都低估他了,其实仔细想一想,也在情理之中。闻喜公(裴世矩)精心布局了这么多年,白做为闻喜公的得力干将,当然在塞外有一系列秘密布署,其后手之多之精妙,难以想象。”
接着韦福嗣就把李风云一口“吃掉”边市商贾,又以边市财富为诱饵,要一口“吃掉”马贼盗寇,再整合马贼盗寇迅组建起一支马军的“连环计”合盘托出。
齐王将信将疑。这个连环计环环相扣,精妙无比,差一步都不行,如果李风云成功了,那就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那足以证明一件事,正如韦福嗣所说,裴世矩为此谋划了很多年,可谓万无一失,安州势在必得。
“如此说来,白不但把粮草解决了,把随军民夫解决了,还能在一夜间变出一支骁勇善战的马军。”
这话说出来,齐王自己都不相信,但韦福嗣和李善衡却深信不疑,因为他们亲眼看到李风云悄无声息地“吞噬”了边市,把不可能变出了可能。这本身就是个奇迹,韦福嗣和李善衡至今都不明白,李风云是如何赢得那些汉虏商贾的信任,并说服他们心甘情愿、争先恐后的一起去攻打安州。
看到韦福嗣和李善衡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齐王不得不强迫自己接受这个匪夷所思的“奇迹”,“果真如此,白的胜算就更大,只是接下来他们就要与突厥人正面对阵,而唯有突破了突厥人的阻击,渡过了闪电河,越过了平地松林,他们才能踏足安州,才有攻陷安州之可能。但是……”齐王举目望向远方,眉头深皱,表情异常凝重,“突厥人又岂能让他们渡过闪电河,直捣牙旗?”
“这就需要大王的支援,需要大王的决断。”韦福嗣抚须而笑,语含双关地说道,“他们辛辛苦苦劫掠了广宁库藏,又辛辛苦苦运到塞外,然后拱手送给大王,当然不是无缘无故。”
齐王心领神会,“孤要做何种决断?”
韦福嗣踌躇不语,这个决断不好下,尤其对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的齐王来说尤其困难,所以必须想好说辞,确保不会吓倒齐王,只是话到嘴边,看到齐王那张英俊而精致的面庞,韦福嗣又犹豫了,感觉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可能太委婉了,不能给齐王以强烈冲击,不能帮助齐王下定决心。
李善衡却是忍不住了,直言不讳,“大王要马不停蹄,即刻率军尾随追杀,直扑闪电河。”
齐王骇然色变。直扑闪电河?那岂不等于挑起战端,蓄意引南北大战?这个后果太严重,谁也承担不起。
李善衡早料到齐王会害怕,继续说道,“大王,若想帮助白安全渡过闪电河,就必须牵制突厥人,必须让突厥人不敢攻击,而要达到这一目标,最好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大王亲自率军直杀闪电河,直接让南北关系陷入崩溃之边缘。目前局势下,谁最害怕南北关系崩裂?不是我们,而是突厥人。”
齐王面无表情,一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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