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害怕地摇摇头道:“奴婢只知道这些,求皇上开恩,奴婢以后再也不敢妄自议论了。”
胤厌恶地睨了她们一眼,对面有惊色的李德全道:“先将她们带下去看管起来,没朕的命令一步也不许离开。”
“奴才遵旨。”李德全躬身答应后,带了面色惨白的玉兰两人离开养心殿。
这一夜,胤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玉兰的话不住在耳边回响,尽管他很不愿相信,但仔细回想起来,却发现徐容远言行确实有可疑之处,他对凌若似乎有着异乎寻常的关心;而凌d若每次有什么病痛,第一个想到也是徐容远,难道他们两个当真有私情?
翌日,容远与杨太医及数位京中名医一道在数十军士的护送下前往通州,除了他们几人所乘坐的马车外,后面还跟着十余辆马车,乘坐在里面的都是离开通州后发现感染瘟疫的病人,短短这么些时日已经发现了数百人,为免他们传染别人,而且也为了救治方便,着令他们随容远一行人回通州治疗。
胤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那一辆辆马车驶离京城,眸光冰冷如霜,在所有马车都离开后,他一言不发地下了城楼,却没有回养心殿,而是去了坤宁宫。
胤私心里并不愿相信凌若与容远有私情,但玉兰言词凿凿,而且又是从承乾宫中传出来的,令他一时难分真假,想要找个人共同商议,身为六宫之主的皇后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地震中,坤宁宫是受震较为严重的一处,虽然不像奉先殿那样全塌了,却也有许多地方坍塌,尽管工部日以继夜抢修,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所以那拉氏如今暂时住在坤宁宫唯一完好的东暖阁中。
在得知胤的来意后,那拉氏大惊失色,连连摇首道:“皇上切莫听信宫人胡言乱语,熹妃素来知书达理,待皇上更是一往情深,怎会做出如此不堪之事。”
胤往后仰一仰身子,盯着梁上灵动的彩画沉沉道:“朕也希望此事只是讹传,但仔细回想这十九年来熹妃与徐太医的接触,实在有令朕起疑的地方啊。”
这件事如果属实,第一个不能接受的人就是他。但是,疑心已起,他必要查个水落石出才行,不明不白从来不是他胤的行事作风。之所以如今不动承乾宫的人,是怕过早惊动了凌若,万一此事是子虚乌有,而凌若又知道自己怀疑她,岂非伤了彼此的感情。
那拉氏一味替凌若做保,指她不会与徐太医有任何私情或做出任何有违礼数的举动,但只凭这些无疑不能令胤相信。最后,那拉氏有些无奈地道:“若皇上实在信不过臣妾一人之言的话,不妨传熹妃的家人入宫相问。熹妃与徐太医究竟是否自幼相识,相信熹妃的家人必然一清二楚。”说到此处,她又有些犹豫地道:“不过熹妃双亲年纪已长,身子也不好,依臣妾所见,暂时还是不要惊动他们为好。”
对此,胤自是没意见,“皇后思虑周祥,朕记得熹妃还有一兄一弟一妹,就召他们其中一个问话吧。”
此话正中那拉氏下怀,岂有不应之理,当下道:“若皇上信得过臣妾的话,此事就由臣妾去办如何?”
“你是朕的发妻,朕自然信得过,否则朕也不会与你商议此事。不过你记着,在查清楚整件事前,不得向任何人泄露分毫。”胤慎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