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见,岂非表示本宫怕了她。再者本宫也想听听她到底想说些什么。”这般说着,她整一整衣衫在椅中坐下,神色亦恢复了惯有的平静端庄,“小宁子,去请熹妃进来。”
“嗻!”小宁子低头出去,到了外头,果见凌若正静静地站在那里,他打了个千儿道:“熹妃娘娘吉祥,皇后娘娘请您进去。”
凌若轻嗯了一声,越过他往里走去,到了里头,看到坐在上首仪容端庄的那拉氏时,脸上露出温婉恭敬的笑容,屈膝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熹妃免礼。”那拉氏微笑着抬一抬手,待凌若坐下后道:“熹妃今日怎么有空来本宫这里?”
凌若看着宫人端上茶来,轻笑道:“自来了园子后,臣妾一直被琐事缠身抽得空来给娘娘请安,今日难得空闲一点,便想着过来向娘娘赔罪,还望娘娘莫要见怪。”
那拉氏似笑非笑地道:“熹妃这是说哪里的话,你与本宫情如姐妹,本宫怎会怪你。恰恰相反,本宫还要谢你才是。”
“谢臣妾?”在凌若的惊讶中,那拉氏颔首道:“宫中之事一向繁琐复杂,幸好有熹妃替本宫分忧,否则本宫非得头疼脑涨不可。”
“能为娘娘分忧乃是臣妾之幸,娘娘放心,臣妾一定会尽已所能管好六宫之事,不使娘娘头疼。”
那拉氏深深看了凌若一眼,似笑非笑地道:“熹妃真是懂事,若人人皆如熹妃这般,那本宫就可以少co许多心了。”
这样的笑语嫣然,仿佛彼此之间真的和睦亲好,没有半分嫌隙。
然,也只是仿佛而已,当这层表相被彻底撕掉时,就是两人生死相见的时候。
凌若抿了一口清香四溢的茶水手,盈盈道:“臣妾听闻娘娘将在谦嫔临盆时,出言诬陷娘娘的迎春给放出了园子,真是如此吗?”
“谦嫔?”那拉氏有些意外地重复了一句,之后神色一凝,问道:“熹妃是指谦贵人吗?”
胤禛晋刘氏为嫔一事,尚未晓谕后宫,凌若也没有开始大肆准备晋封礼,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连那拉氏也未得闻。
这一点,凌若是知道的,却故作惊讶地道:“咦,皇上没有告诉娘娘吗?早在前几日皇上便告诉臣妾,说要晋谦贵人为嫔,于满月那日行册封礼。”
那拉氏的面色有些不太好看,册嫔不同于贵人、常在那些,乃是宫里有名有份的娘娘,也算是一件大事,可自己竟是一点都不知情,胤禛也全然没有告诉她的意思,若非钮祜禄氏提及,至今仍蒙在鼓里。
那拉氏是城府极深之人,很快便压下了心里的愤怒与不甘,露出挑不出一丝瑕疵的笑容,“想来皇上忙于政事,忘了与本宫说,再说告诉熹妃也是一样的。谦贵人是秀女当中第一个封嫔的,又生了两位阿哥,这场册封妃,熹妃可一定要多费些心思,办得妥妥当当,风风光光才好。”
“臣妾知道。”凌若低眉答了一句,又道:“对了,迎春她……真的出园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