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想要除了舒穆禄氏,永绝后患;舒穆禄氏则想要东山再起,找刘氏报仇;彼此之间已是水火不相融之势,就不知到最后,谁会是那个赢家。
至于凌若那边,她在与瓜尔佳氏相携回到承乾宫,彼时正值春光最盛之时,院里两株樱花树开得如火如荼,不时有粉嫩的花瓣从树梢落下,令宫院凭添一份梦幻般的美丽。
瓜尔佳氏贪看这樱花美景,站在院中不愿离去,凌若见状干脆让人将茶端到院中的石桌上来,然后拿几个织锦软垫放在石凳上。
凌若坐下后,见瓜尔佳氏仍站在那里,不由得笑道:“这宫里,又不是没有樱花树,怎得姐姐好像特别喜欢这两棵树?”
瓜尔佳氏回过神来,笑一笑,走到凌若身边坐下道:“樱花处虽然处处皆有,却只有你这两颗是从潜邸中移植过来的,每每看到,我都会想起潜邸中的日子,总觉得特别怀念。”
“姐姐若喜欢,我明儿个便叫人移到你那里去。”对于瓜尔佳氏,凌若向来没有任何保留。
“不必了,我想看随时可以来你这里,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再说树移去我那边,未必可以像现在一样开得这般好,我可不愿看到这两棵树枯死。”在拒绝了凌若的好意后,瓜尔佳氏端起茶抿了一口道:“好了,说回正题吧,七阿哥一事你到底怎么看?可别告诉我你真相信是雨姗杀了七阿哥。”
凌若伸手,接了一片刚刚飘下来的樱花瓣,淡然道:“我说过,今日的雨姗就像昔日的飘香,为了一桩自己根本不曾做过的事而丢了性命。”
“我也如此认为,可惜皇上不相信。”在说这句话时,瓜尔佳氏有些无可奈何,“原本,这次是除掉舒穆禄氏最好的时机。”
“皇上未必是不相信,但是一来雨姗已经认罪;二来,刘氏说舒穆禄氏害七阿哥的理由并不是太站得住脚。”说到此处,一缕疑色染上眉宇,“舒穆禄氏不是一个没脑子的人,她就算再恨刘氏,也不会拿七阿哥出气,皇上子嗣不多,对于刚出生的二位阿哥看得犹为重要,加害七阿哥就等于是往自己脖子上套绳索,更不要说七阿哥名义上已经是她的孩子了。害他,弊大于利。”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有这感觉,可若不是雨姗不是舒穆禄氏,那还会有谁呢?”在凝思了一阵后,瓜尔佳氏脸上渐渐浮现郑重之色,捧在手里的茶也不喝了。
凌若注意到她的异样,道:“姐姐在想什么?”
瓜尔佳氏没有立刻回答她,过了一会儿方才慢慢道:“我在想,会不会真如舒穆禄氏所说,是刘氏掐死了七阿哥。”
这个念头并非没有在凌若心中浮现过,只是很快便被她否决了,她也是做额娘的人,知道孩子对于母亲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可以为了弘历连性命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