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外人后,马齐拍袖跪地道:“老臣参见太子爷,太子爷吉祥!”
“马齐大人快快请起。”虽然弘历这般说着,但马齐还是坚持把礼行完后再起来。
随后兆惠、阿桂还有布齐分别行礼,在听得布齐名字时,马齐已经花白的眉头一挑道:“你就是中途逃跑的郑州府知州布齐?”
布齐没想到马齐连这件事也知道了,赶紧答道:“回老大人的话,正是下官,但下官逃跑乃是情非得已,而且下官也并不曾如杨应熊说的那样贪赃枉法。”
“这个待会儿再说。”马齐随口说了一句后,再次将目光放在弘历身上,“太子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明明没死,却一直到现在才回京?而且还与傅恒他们在一起?”
“此事说来话长。”这般说着,弘历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从福州开始,一直到进京再辗转郑州,一直说了许久方才说完。
即使是马齐这种久经宦海之人,在听得弘时的残暴与无法无天时亦不禁为之色变。这段时间,他看着弘时做事尚算认真,而之前群臣举荐立太子时,他态度甚是谦虚,一时说以自己的德行,不配为太子;还以为他长进懂事了,没想到一切均是假像。真实的弘时不仅没有任何改变,反而一心想要谋夺太子之位,为此甚至不惜杀害自己的亲兄弟。
在听弘历说完后,马齐道:“之前皇上已经查出福州的事是有人在背后co控,并非天灾,之后查到是阿其那所为,没想到原来这件事定亲王也参与其中。之后得知太子爷没死后,还追杀太子爷,甚至连城门都不让太子爷进,实在是太过份了!幸好太子爷吉人天相,才没有让他的奸计得逞。”
阿桂在一旁好奇地道:“老大人,阿其那是谁?”在满语中阿其那是狗的意思,怎么会有人叫这样的名字。
马齐解释道:“阿其那就是从前的八阿哥允禩,皇上在查到他的所作所为后,责令其改名为阿其那,终生圈禁,后来他在圈禁中死了。”话音一顿,瞥了布齐一眼道:“这么说来,就是救走你的就是太子爷等人?”
“是,杨应熊一边截下下官送往朝廷的奏折,一边故意弹劾下官,好让下官自顾不瑕,之后为了永绝后患,还故意说下官得了疯病,让一名大夫随行,实际上他早就买通了衙差与那大夫,要置下官于死地,若非太子爷冒险将下官救出来,下官此时早已化为一堆白骨。”
“那拉氏一族一直在朝中表现低调,想不到背地里如此嚣张无忌,连太子爷与朝廷命官也敢暗杀,简直是目无王法!”说到后面,马齐怒不可遏,用力拍在扶手上。
此时,弘历起身朝马齐长揖一礼道:“还望老大人能助弘历一臂之力,让弘历可以入宫觐见皇阿玛,并将奸人绳之以法!”
马齐虽然已有七十岁,动作却不慢,弘历刚揖身他便侧身让开,惶恐地道:“太子爷千万不要这么说,这一切都是老臣该做的。待老臣换好朝服后,立刻陪同太子爷进京。”
“一切都拜托老大人了。”这般说着,弘历轻轻地松了口气,想到立刻可以见到皇阿玛,本该激动的心情却出奇地平静,甚至于有一丝丝悲哀,皇阿玛若知道了弘时的为人,一定会很难过的。
皇阿玛最不愿看到的,就是兄弟相残,可有些事注定无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