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妃误会了,本宫只是不忍见弘瞻受委屈罢了。刚才弘瞻的话你也听到了,熹贵妃待他并不好。”那拉氏一边说着一边摇头,“若熹贵妃私心不要那么重,将弘瞻交给成妃你抚养,本宫就安心多了。另一方面,你老来也好有个依靠,不至于一直这样无依无靠,你说是不是?”
戴佳氏脸色微微一变,冷声道:“臣妾的事不劳娘娘费心,天色不早了,臣妾该回去了。”
那拉氏没有阻拦,只是道:“成妃,人皆是自私的,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不可信,所以你一定要多为自己想想,别老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若一直抱着这样的念头,到头来,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戴佳氏没有说话,行了一礼后离开了亭子,面对准备带自己回去的戴佳氏,弘瞻显得很是抗拒,躲开她跑到了那拉氏怀里,哀求道:“皇额娘,儿臣不想离开您。”
那拉氏温言劝道:“乖,你听话跟成妃回去,以后有机会了,皇额娘一定来看你。”
“真的吗?”弘瞻可怜兮兮的问着,那眼神犹如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
“皇额娘怎会骗你,现在你乖乖跟成妃回去,不然皇额娘要生气了。”一听说那拉氏要生气,弘瞻连忙道:“皇额娘不生气,儿臣听您的话就是了。”
弘瞻抽着鼻子,依依不舍地放开那拉氏的手,随心事重重的戴佳氏回了承乾宫,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小宁子低低道:“主子想要让成妃因为六阿哥的事与熹贵妃为敌?”待那拉氏颔首后,他皱眉道:“恕奴才直言,熹贵妃如今之势,非一个成妃所能抵挡,您这样做,除了让熹贵妃更恨您之外,并没有什么实质的作用。”
那拉氏回身与戴佳氏相背的方向走去,淡然道:“你跟在本宫身边,就只看到这些吗?”
小宁子听出那拉氏话中有话,却想不出隐藏在话中的意思,低头道:“恕奴才愚钝,不明白主子的意思。”
那拉氏轻叹了一口气道:“你可知本宫现在走在这春光下,是何感觉?”不等小宁子说话,她便道:“冷,无与伦比的冷,任这春光再明媚,照落在本宫身上唯一的感觉都是冷。”
“奴才明白主子心中的苦,可二阿哥逼宫失败,您与二阿哥都能保住一条性命已是十分难得,您再怎么难受也得忍着,只要四阿哥一天没有登基,您与二阿哥就一天还有机会。”见那拉氏不说话,他又道:“虽说朝中大多数官员都被皇上除去了,但您不是说过,还有一些官卑职小的没有受牵连吗,另外暗卫也还在,并非完全没有一搏之力。”
“本宫知道,但或仅凭这些终归是有些力不从心了。本宫如今每每想起钮祜禄氏这四个字,就像有针在戳本宫胸口一样,痛得本宫想吐!可惜本宫如今已经没有了正面与她较量的能力,不止本宫,宫里头任何一个人都没有。”那拉氏弯腰摘了一朵不知名的黄色小花在手中,指甲稍一用力便在花瓣上留下一个深深的指甲印,“正因为没有,所以本宫才要借用一切可借用之力,雍正八年,再过几个月就又是选秀之时了。”
这一点小宁子也有数,但他对秀女却是不甚看好,毕竟前两次选秀只有一个舒穆禄氏最为出众,几乎将钮祜禄氏逼到了绝路,其他的,都不过如此,尤其是雍正五年那一次,根本没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