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春见状,赶紧去捡,“主子画了很久了,你不要乱踩。”
陈氏哪里听得进她的话,反而踩得更加用力,不一会儿功夫,那张画就被踩得面目全非了,看得知春一阵心疼。
瑕月笑着安慰她道:“不过是一张画而已,我再画就是了,左右在这冷宫中,有的是时间。”说罢,她对一脸不高兴的陈氏道:“你希望将你和我一起画在纸上吗?”
陈氏拼命点头,“画一起,我要和乖女儿你一起。”
瑕月笑笑道:“好,我现在就画,不过你不许捣乱,也不许说话,乖乖坐在一边,知道吗?”
一听这话,陈氏立刻跑到一边的石凳上坐下,还捂紧了嘴巴,深怕自己不小心说出话来。疯了的她,有时候就跟孩子一样,天真而简单。
看到她这个样子,瑕月莞尔一笑,道:“知春,替我再加点水磨墨。”
知春正要答应,齐宽快步走过来,将手中的纸递给瑕月道:“主子,阿罗来了,她让奴才把这张纸交给你的。”
知春柳眉倒竖,冷声地道:“她不是认定主子害了她母亲吗,还来这里做什么?”
瑕月一言不发地接过齐宽递来的纸,仔细看过后,道:“回去告诉阿罗,我知道了,让她只管依计行事。”
齐宽与知春面面相觑,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后者试探地道:“主子,什么计划?”
瑕月神色平静地道:“我待会儿再告诉你们,先去把这句话告诉阿罗。”
在齐宽离去后,瑕月命知春取来周全给他们的油灯,将阿罗那张纸烧成灰烬……
阿罗在得了齐宽的答复后,立刻回了碧琳馆,对一直等在那里的彩绫道:“主子,那拉氏已经答应了,她说会照主子要求的去做,只求能够离开冷宫。”
彩绫兴奋地道:“好,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现在就去见皇上。”
阿罗拦住她道:“主子,时间已经不早了,再过几个时辰就该举行家宴了,现在去说,怕是不太好。”
彩绫尖刻地道:“这样才好,让苏氏那个贱人去冷宫里过除夕。”
阿罗接过话道:“奴婢何尝不想早日除去纯嫔,可是您现在过去,冒冒然提起那件事,只怕会太刻意,万一不能取信于皇上,可就得不偿失。这是咱们唯一的机会,不容有失,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再说,您都等了那么多天了,还等不了这一两天吗?”
被她这么一说,彩绫有些迟疑,想了一会儿,终是同意了阿罗的话,“好,就让她再得意几天,只是我一想到晚上家宴又要看到那张脸,就觉得倒胃口。”
“奴婢明白,奴婢也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看到她,但为了主子的长远未来,只能暂时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