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眉眼带着浓重的惊意,“想不到这两年间发生了这么多事,那拉瑕月还有了孩子,幸好……那个孩子早早就死了,否则真是上天不公,她那样的人,就该孤老无后。”
魏静萱一脸委屈地道:“御茶房事情很多,那些人又存心欺负我,时常忙到三更半夜,要不然,我哪里会这么久不来见苏姐姐。”
苏氏神色缓和地道:“我不知道这些,还以为你忘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呢,所以语气重了一些,莫要往心里去。”
魏静萱连忙道:“若没有苏姐姐,我根本没机会离开辛者库,这份恩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其实前些日子我就想来了,但身上的毒没有解,总是没什么力气,这才拖到了今日。”这般说着,她拉起苏氏肿得犹如馒头一般的双手,心疼地道:“都是我没用,害得苏姐姐要一直留在这里受苦,苏姐姐,我……”
“别说这样的话,这又不是你的错。”她低头盯着自己又肿又痛的手,阴声道:“冤有头债有主,来日,我自会去向她要回来。”
魏静萱惶恐地道:“娴贵妃真的好可怕,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上,连我也差一点不明不白的死了。”
“这个女人从来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苏氏冷笑一声,叮嘱道:“你往后定要打醒十二分精神,别再遭了她的算计;你有份害死她女儿,她是万万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是皇后,也不见得能保你平安。”
“我知道了。”魏静萱迟疑片刻,道:“其实我今日来,还有一件事要与苏姐姐商量。”
苏氏意外地道:“什么事?”
“愉妃昨日传我过去,她……”魏静萱将愉妃的计划细细说予苏氏听,后者听得极是惊讶,过了一会儿忽地笑了起来,“这个愉妃,以前不声不响的,还真看不出竟然有这样的心思,先是与你联手利用皇后害死了那拉瑕月的女儿,这会儿又要借你的手害死永琮嫁祸那拉瑕月,这份心计与手段,不弱于任何人。”
魏静萱询问道:“她要我明日答覆她,但我始终拿不定主意,苏姐姐,你说我该答允吗?”
苏氏思索片刻,道:“她许你什么好处?若是什么都没有,这笔买卖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魏静萱轻咬着嘴唇道:“她说会扶持我成为皇上的妃子,还说若是错过她给予的这次机会,很可能,我再也没有出头之时,毕竟再过不久,我就十九了,韶华正在慢慢逝去。(WWW..l)”
“这么说来,你是想要动手换取这个机会了?”迎着苏氏的目光,魏静萱为难地道:“我不知道,毕竟这件事风险太大,我……我怕万一招来皇后疑心,那就什么都完了。”
苏氏在屋中来回走着,许久,她脚步一顿,徐徐道:“不除那拉瑕月,你很难承幸于皇上,因为她必会百般阻挠。”
“这么说来,姐姐是觉得我该答应了?”面对魏靖萱的询问,苏氏颔首道:“咱们与那拉瑕月的结太深,谁都不愿让对方舒坦,早晚会有一场恶斗,既是这样,何不先下手为强。不过愉妃那边你也得防着一些,告诉她,你若出事,她也休想无事,以免她心怀不轨,过河拆桥。”
“我知道了,我……”魏静萱说到一半,忽然听到外面传来细微的声音,紧接着有一道人影闪过,她连忙开门走出去,人已经走远了,只能看到一道浅绿色的背影,瞧着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