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弘历惊讶地道:“齐宽明明与朕说去取过,怎么会没有呢?”
“奴才也觉得奇怪,但安禄很肯定地与奴才说,齐宽今日并未去过他那里,所以奴才斗胆猜测,应该是齐宽记错了。”说罢,他将取来的三包梅子呈到凌若面前。
弘历虽然心中奇怪,但并未追问下去,对凌若道:“皇额娘,您含一颗梅子试试,儿臣之前看皇贵妃含服之后,晕船欲呕的情况好了许多。”
凌若点点头,取了一粒水晶梅含在口中,待得吐出梅核之后,摇头道:“哀家真是老了,以前什么样的事情没经历过,连准葛尔都去过了,如今只是稍稍一些风浪罢了,便难受得头晕欲呕,浑身无力。”
弘历笑言道:“皇额娘哪里有老,晕船之事乃是各人体质差异,皇贵妃晕得比您还要厉害呢,难道她也老了吗?”
凌若笑一笑,转而道:“你不必安慰哀家,算起来,哀家今年都五十七了。”说到此处,她有些感慨地道:“好快,一转眼先帝离去已经十年了,有时候想起来,一切犹如尚在昨日一般,先帝……”
弘历知父母鹣鲽情深,怕她继续说下去会伤神,打断道:“皇阿玛最希望看到的,就是皇额娘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哀家知道。”凌若轻笑道:“你也不必那么紧张,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难道哀家还会想不开吗?再说先帝那道遗诏可还留着呢。”
弘历笑而未语,在陪着凌若用过药后方才离开,这一夜,风浪渐渐小了下去,待得第二日,河面上已是极为平稳,几乎没有任何颠簸,令瑕月等晕船之人松了一口气,否则若是连着几日如此,非得有许多人病倒不可。
如今是四月,天气尚不是炎热,不少人皆走出来看两岸的景色,瑕月亦在其中,昨儿个夜里睡了一夜,没有再吐,令得她精神有所好转,不再如前一日那样病恹恹的。
知春小心翼翼地扶着她道:“主子您小心一些,别靠得太近。”
瑕月笑看着她道:“怎么了,怕本宫摔下去吗?没瞧见都有护栏挡着吗,哪里会有事。”
“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而且奴婢听说一些大河里,都有河怪潜伏着,万一突然从水里冒出来,那不是坏事了吗?”
知春话音刚落,齐宽便捂着嘴笑了起来,“知春,你是不是《山海经》看多了,所以连河怪都想出来了,世上哪有这种东西。”知春不知从何时对鬼怪神话起了兴趣,最喜欢看的便是《山海经》。
知春听出他话中的取笑之意,扮了个鬼脸道:“要你多管闲事,再说你又没潜到河底去看过,怎么知道就一定没有河怪。”
阿罗摇头道:“行了,你们两个这样争执个不停,主子还怎么赏景?都别说了。”
这般说着,她扶瑕月来到护栏前,微风拂过脸庞,带着温热的气息,岸边可以看到有人挑着东西在行走或是妇人蹲在河边洗衣,看到浩浩荡荡的船队过来,皆是好奇地抬头观望,猜测着是哪里来的那么多船。
正自观望之时,身后忽地传来愉妃的声音,“娘娘也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