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提她!”弘历厉声打断愉妃的话,旋即喘了口气道:“没你的事了,下去。”
愉妃不甘心就此退下,但弘历的神色令她不敢再言,无奈地行了一礼,转身离去,在将要走到殿门处时,身后忽地传来弘历的声音,“愉妃,明日你陪朕去体元殿遴选秀女。”
听得这话,愉妃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欢喜,不过她并未将这些表露在脸上,转过身一脸惶恐地道:“臣妾何德何能,如何能陪皇上遴选秀女?”
弘历不耐烦地道:“朕让你去就去。”
愉妃故作为难地道:“是,臣妾遵旨。”
在回到延禧宫后,冬梅与小全子满脸喜色地朝愉妃行礼,“恭喜主子,看样子,皇上对您越来越倚重了呢。”
愉妃难掩笑意地道:“那还得谢谢皇贵妃,若不是她惹怒皇上,本宫又岂有这个机会;说起来,看皇上刚才听到皇贵妃时的怒意,真是令本宫开心。”
冬梅笑道:“日间皇上不是气得砸了水晶镇纸吗,说不定就是被皇贵妃气呢,她这样做,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若是依此下去,要不了多久,她就不再是皇贵妃了。”
“皇贵妃……”愉妃冷冷一笑道:“她霸占了这个位置那么些年,也该是时候交出来了,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罪人之后罢了,一旦失了皇上的宠信,就什么都不是。”
小全子有些疑惑地道:“说起来真是有些奇怪,皇贵妃明知继续这样下去,对她有百害而无一利,却迟迟不向皇上认错,反而是一再触怒皇上,实在不像她平日的行事。”
冬梅鄙夷地道:“她倒是想认错,那也得看皇上原谅不原谅,最好她最些被皇上厌弃,废入冷宫。”
这一夜,愉妃自是欢喜的,连宫门口的绢红灯笼仿佛都透着欢愉之色,格外明亮;相较之下,延禧宫的灯笼就黯淡了许多。
阿罗端了一盅冰糖银耳炖雪梨进到内殿,瑕月坐在椅中,姣好的面容透着一抹无言的惨白,阿罗盛了一碗递到她手中,轻声道:“主子,您这几日一直在咳嗽,这冰糖银耳炖雪梨,生津润肺之余又能清热解毒,最好不过了。”
瑕月随手搁在小几上,轻声道:“不用了,本宫没胃口。”
阿罗叹了口气道:“主子,您不能总是这样没胃口啊,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您三顿加起来的,还以前一顿多,这样下去,身子会垮的。”
“本宫没事。”瑕月话音刚落,阿罗已是蹲下身握着她的手腕,心疼地道:“主子,您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您若是惦念皇上,舍之不下,就不要再呕气了。”见瑕月不说话,她只当其同意了,道:“奴婢这就去告诉皇上,说您明日与他一起去休元殿,到时候一切就都雨过天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