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点点头,待得睁开双眼时,眸中已是含了一丝怒意,“这一切,都因魏秀妍而起,此女该死!”
瑕月叹了口气,道:“皇上本意也是想杀了魏秀妍,但六阿哥临死之前,为其求情,皇上不忍拂其临死前最后一个愿望,答应饶魏氏一家不死,改为将他们流放宁古塔。”
凌若怔忡片刻,长长叹了口气,“冤孽,真是冤孽!”
胡氏道:“皇额娘不必太过介怀,魏秀妍虽暂时逃得一命,但宁古塔乃极北苦寒之地,儿臣相信她熬不了太久。”
凌若疲惫地道:“哀家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诸人不敢扰凌若歇息,皆依言退了出去,在回坤宁宫的路上,胡氏有些不甘地道:“娘娘,皇上当真打算就这么算了?”
瑕月睨了她一眼,道:“贵妃是说魏氏之事?”
胡氏愤愤不平地道:“不错,魏秀妍一家被流放宁古塔倒也罢了,毕竟那地方苦寒至极,比死好不了多少,那令嫔呢,她可也是魏家人,而且说到底,这件事根本就是因她而起,难道皇上打算看在几位公主的份上,就这么放过她?”
瑕月抚袖道:“皇上暂时没打算责罚她,不过对于令嫔而言,这个不责罚,只怕比责罚更可怕。”
胡氏疑惑地道:“娘娘这话是何意思?”
瑕月微微一笑,道:“瞧着吧,很快便有分晓了。”
在他们说话之时,魏静萱正惊惶地盯着奉弘历之命来永寿宫传旨的黄英,颤声道:“你说什么,皇上……要将二位公主送去阿哥所?”
黄英欠一欠身道:“正是,还请娘娘去将二位公主带出来。另外,皇上有旨,无皇上旨意,娘娘不可去阿哥所探视。”
“不行!”魏静萱一口否决,“一直以来,只有额娘去世的阿哥公主才会送去阿哥所,如今本宫尚在,哪里有让和静她们去阿哥所的道理!”
“奴才知道娘娘舍不得二位公主,但这是皇上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违背,再者,恕奴才说句实话,与娘娘家人相比,皇上对娘娘已算开恩。”
魏静萱豁然盯着他道:“皇上不是答应六阿哥饶本宫家人不死吗,难道……皇上食言?”
“皇上自然不会食言,不过他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皇上已经让师傅传旨顺天府,将他们流放宁古塔,终身不得回京!”
“宁古塔……”魏静萱踉跄后退,跌坐在椅中,流放宁古塔比死根本好不了多少,甚至……更可怕,因为死不过是一刀之事,流放宁古塔却要受尽苦役折磨,只有死,才能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