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马车依旧加快了度。
这个时候,骑士一行已经追到了前面的蓝呢马车。
斗笠人勒住马不动,其他人将马车围住。
车夫惊恐地看着众人,斗笠人盯着马车。
旁边人嘀咕道:“一刀杀了多便宜,还要将人送回去。”
斗笠人冷笑道:“那多浪费,就算要死,也要死对地方,才有最大益处。”
车夫哆哆嗦嗦,马车里的人始终不应声。
斗笠人见状,示意手下上前查看,
一人下马,上前将车夫踹到一边,伸手撕帘子。
一阵粉尘,查看那人身子一晃,瘫倒在地。其他人察觉出不对,都抽刀出来,斗笠人喝道:“是陷阱,撤!”
话音未落,斗笠人掉转马头,其他人也跟上。这是,前面突然弹起绳索,斗笠人坐下的马匹被绊倒在地,出哀鸣。其他几匹马也被带的惊慌起来,此时身后射来几只羽箭,目标都是几匹马臀,一时人仰马翻,好不狼狈。
青呢马车里翻出来的几个青壮已经追过来,与几个骑士刀剑相向起来,一时斗个旗鼓相当。斗笠人摔着马匹绊倒,摔落到地,不知伤了哪里,满脸冷汗,眼见势头不对,趁着无人留意,拖着伤腿,往道路一侧密林中移动。
眼见到了树林边,还无人觉,斗笠人松了一口气,不想耳边却是响起晴天霹雳。
“珠九哥这是要往哪里去呀?”
斗笠人也就是沈珠骇得瞪大了眼,眼前不是沈瑞是哪个?
沈珠强笑道:“是瑞二弟?好巧?”
沈瑞挑了挑眉,道:“是巧,珠九哥怎么跑到荒郊野外来了?”
沈珠听到身后声音渐歇,回头望去,就见自己带来的四人都被几个青衣壮汉制服,直觉得头皮麻,依旧嘴硬道:“我奉命出去收租,不想遇到匪人,怕是要连累瑞二弟了!”
沈瑞见他毫无愧色,懒的再与他口角,退后两步。
沈珠不由意外,翟进山已经带人上前,迎面走向沈珠。
沈珠见状高声呵道:“你们是什么人?我是沈家人,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翟进山继续上前,沈珠望向沈瑞,看见他嘴角带了讥笑,一时恶从心起,扑向沈瑞。
翟进山一把扭住沈珠,沈珠袖子里藏着的匕跌落到地上。
沈瑞冷笑道:“莫非我记错了,我与你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才会使得你欲杀人?”
沈珠双眼尽赤,恨恨道:“沈瑞,这你伪君子!若不是你当年装可怜卖乖,二房怎么会选了你做嗣子!偏生你贪心无厌,自己得了便宜不说,还要将另外一个名额霸占。哼,你霸占了又如何,克父克母克亲的小子,还不是克死了沈珏那个短命鬼!”
“荒谬!不选沈珏,选你这个大才子?”沈瑞冷笑道:“还是你将别人是傻子,看不出去你是个眼高手低、志大才疏、手段卑劣之徒?”
沈珠怒道:“我是族学第一人!是你们嫉妒我,故意在二房长辈面前诋毁我!”
“哈!跟一群十来岁的孩子相比,你得了第一有什么得意的?既是族学第一,那如今功名何在?瑾大哥成了状元,全三哥成了举人,你珠九呢?还是一个不入廪的秀才罢了!”沈瑞冷冷的道。
沈珠年岁比沈全还大,今年已经弱冠之年,可没想到性情如此狭隘,居然依旧为了几年前二房择嗣之事耿耿于怀。
“都是你们嫉妒我,故意压制我,要不然怎么会别人都中了,只有我一个人落第!你们这些卑鄙下人,你们是怕我出头,才联起手来对付我!”沈珠怒冲冠,疯癫若狂,满脸狰狞。
“所以勾结贺家,诬陷沈琦、沈玲等人,要亡沈氏一族?”沈瑞平静地道。
沈珠立时卡壳,移开眼睛,怒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都是嫉妒我,我都躲到松江来了,还要害我!”
到底年轻,嘴里否定,脸上也露出两份得意,估计是觉得就算被怀疑,可没有证据,沈瑞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这般做派,加上之前的行为,已经无须再问。
沈瑞心中感叹不已,早就晓得沈珠心术不正,却没想到会给沈家带来这滔天祸事。偏生还这般自以为事,倾巢之下,安有完卵?三房向来行商贾事,根基最薄,没有沈氏一族在背后做靠山,被吞并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眼见沈瑞无语,沈珠心中又踏实两分。抓奸抓双、抓贼抓赃,就算他想要给自己什么罪名,可没有证据也是徒劳。
就见沈瑞对翟进山点点头,沈珠还疑惑间,脖颈后一疼,已经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