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刘禹的情绪很容易被场景所左右,还远远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这种境界因此,他既可以貌似冷酷地一句话就决定上百溃兵的下场,也能够为一个原本写在书中古人的遭遇痛哭流涕
看着这个情绪低落的年青人,汪立信十分感概,自己在他这个年纪,还在偏远的小山村里熬灯苦读难得的是,此人虽然已经经历过一些事,却还是基本上保留了一颗赤子之心
“子青,赵元辅此举,求仁得仁,庶几不负其先人所望矣,非是你的责任,何必如此落落寡欢”汪立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细细品尝着那一丝滋味,他与赵葵交集不多,只能算是泛泛,不过城下赵淮的表现还是很得他的赞赏
听到汪立信的话,刘禹只能苦笑,自己的确行文过,是赵淮自己要去守银树没见过鞑子的宋人守将,要么闻风而降或逃,要么就是盲目出击与鞑子打野战,最后无一能获胜
以姜才那样的猛将,也没有多少直接的胜绩,最多称得上敢战而已但是每一次的溃败都会给军心士气以沉重的打击,从而成为一个恶性循环
这一次,姜才出城的行动虽然成功了,但这种冒险的事情,以后肯定不能再干了骑兵宝贵,刘禹损失不起,好钢就一定要用在刀刃上
“子青,你如此这般五次三番,伯颜恐已经被激怒,接下来,想必会是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你身为主将,不可再有其他的想法,只有心志如铁,才能带着全城军民坚持下去”
汪立信的话语平淡如水,听在刘禹的耳中却带有一些严厉刘禹收敛起神色,朝着老人郑重地行了一礼,汪立信点点头,摆手让他自行离去
“幸不辱命,晨曦刚起,探子就发现了他们的踪迹,这些人居然还敢打着大宋的旗帜,我们冲出的时候,领头的一个副都统吓得趴在地上不停地叫‘大元爷爷饶命’”
在刘禹自己的府邸,姜才边说边摇头,整个战斗过程实在没什么可说的,没杀人也没伤人,除了吓得不敢动弹的,所有的人都一轰而散
唯一的战斗发生在回程时,与一队鞑子侦骑发生了小规模的追逐战,只不过以众欺寡,前后夹击,自己这方的伤亡仍然达十余人,不能不承认鞑子的强悍
“那马刀如何,好用吗?”刘禹更关心这个,做为试验,首批只打造了几十把,这回算是头一次实战,他当然想知道结果
“很不错,如果可能,某希望骑军都能佩上一把,此刀钢口甚好,某与一名鞑子头领互劈,结果某这刀只崩了一个小口,而那人被某一刀连人带刀几乎断成两截”
姜才的口气有些兴奋,除了锋利,骑兵用这刀很是方便训练,对付以弯刀为主的鞑子也能不落下风刘禹听完了点点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姜才那般武艺,要想提高战力,就只能靠好装备来弥补了
鞑子大都为轻骑,打法以边射边走放风筝为主,正面相抗的话,艾因札鲁特战役中,全装重甲的马穆鲁克骑兵就曾将蒙古人打得几乎全军覆灭当然刘禹没有条件去搞这个,他找不到合适的高负重战马
把姜才送走,刘禹就准备出门去西门巡查,刚走进院中,就看见一脸悲戚的金雉奴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卷纸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