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响了一夜,天明无声,推开门,新的一年和着春风扑进你的怀抱,朝阳是如此的温暖,就像美酒入喉,我和你带着对新生活的憧憬,将那些不开心的过往撕下来,扔进余火未烬的纸屑堆中
从病床上一醒过来,苏微就接到了这个短信,她还奇怪是谁会写出这么格调奇异的东西呢?再一看落款,不由得笑了,今天是她最重要的日子,一个崭新的人生,即将从这里出发
是的,位于医院的这间病房,就是她的娘家,因为这里有她唯一的亲人,一早就醒过来的苏尘坐在病床上眨眼睛,看着姐姐的每个眼神,都透着发自内心的高兴,一直盯到她面色发红,借着洗涮跑出去,依然没有停下不,他拿起床头柜上的高中物理课本,打开夹着东西的那一章,母亲的笑容比春风还要和煦,照亮了他心灵的每一个角落
两人的婚期就定在大年初一这一天,原本想着初五或初六会不会宽松一,毕竟客人们自己也要拜年,不过弟弟的病情已经不能再拖了,在刘禹的建议下,干脆就放到了这一天,反正这也就是个形式,如果不是出自弟弟的要求,以及刘家老人的意愿,苏微连这个形式都没有任何要求
然而,她毕竟也是个女人,偶尔在看到影楼橱窗里的婚纱、街上驶过的迎亲车队、电视里放出来那种场面,心里多少还是有向往更何况,异时空的那场婚礼,她是亲自参与过的,现在想起来,才明白当时的那一次采购,和刘禹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十里红妆聘新人的盛大场面,就算刘禹从来没有提过一句,她也能想像得出,那个女孩初心萌动的样子,一如洗手间墙上的大镜子,倒映出来的精致容颜在那张白晰得近乎透明的脸上,染着一层薄薄的红晕,是酒意还是情意?她有些发愣地凝视着自己,终于感到平静的心里,似乎不受控制地跳动了起来
回到病房里的时候,苏尘的主治医生带着护士正在查房,看到她的到来,先是告诉她弟弟的病情十分稳定,接着又微笑着恭喜了一句,让她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没过多久,由公司女同事组成的伴娘团,就在陈述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杀到了,她们七手八脚地将一些诸如梳妆镜、化妆盒、以及服装之类的箱子抬进房中,就在这个房间里,帮苏微开始了最后的装扮
“屁孩,转过身去”看到病床上的男孩眼睛就没离开过自己的姐姐,她不得不装出一个凶恶的样子,其实对于这个男孩的疼爱,一都不比苏微少,谁让他长得好看,又乖巧懂事呢
苏尘依言转过身去,还将眼睛给闭上了,过了好一会儿,他觉得自己都快要睡着的时候,才听到了一个声音:“好了,可以睁开眼了,看看你姐姐漂不漂亮”
他转过身睁开眼睛,马上就张大了嘴,合都合不拢,虽然一直都认为姐姐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可是这一刻,他才感觉这句话没有任何夸张的成份,一袭白色婚纱的苏微,就像童话里走出来白雪公主,让人无比眩目
镂空的露肩式上半身,恰到好处的收腰,贴身的曲线蜿蜒起伏,将二十三岁女孩最美丽的一面勾勒了出来,v形领的开口下,显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细挺修长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精致的心形吊坠,里面镶嵌的那颗钻石就来自于巴克斯的礼物,因为时间太短,他们只能请珠宝店的师傅做出了一个吊坠来,不过经过精心的切割,呈多边形的散发出来的那种异彩,依然将它的主人缀得璨璨生辉
“姐,你真美”来自于亲人的赞叹让她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更是平添了一丝妩媚
“瞧,我们尘多有眼光,等哪天你娶媳妇了,姐也帮你的新娘子打扮得漂漂亮亮,好不好?”陈述毫不客气了搂了他一下,让苏尘有些不适应,面上一红
姐弟俩的脸皮都些薄,更是让这些女伴调笑不已,倒是让冷清的病房里多了些生气,不过她们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都没有过于放肆,隔着门声音不算大,因此医生、也好护士也好都没有去干涉她们
迎亲的队伍很快就来了,由于地方特殊,并没有什么浩大的车队开进医院,李师傅开着那辆装饰一新的花车稳稳地停在了医院的大楼前,从后座上下来的刘禹被胖子他们簇拥着,捧着花束穿过门诊部大楼和中间的草坪,在那些病人和护士的注视下,昂首走向了那间病房
“老巴的事,你跟他了?”趁着这段空隙,刘禹悄悄问了他一句
“老巴跟我,明面上咱们政府已经回绝了他们的请求,这事来之前他们就已经有准备了,结果不出预料,据他们搭上的也不只咱们一条线,昨天我看老巴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应该暂时还没有什么成绩”
刘禹知道巴克斯昨天被胖子他们家请去做客了,毕竟这份恩情是人家的,既然都到了京城,怎么也得请来感谢一番才对,也正是因为这样,郭跃进才会破例对他的事这么上心,反正他们只是搭个线,成与不成还得看其他的因素
没几句话,他们这一行就来到了病房所在的那个楼层,值班的护士都用鼓励的眼光给他们加油,要知道,这样的场面干一辈子都未必能见到一次,哪还不可劲儿地瞧热闹
要这动静还真是不,就连住在附近病房的病人和家属们,都听到消息赶了过来,其中还有一些,是他们在0时候的老病友,眼见着这家人有了好结果,不少知道内情的都是热泪盈眶,就在大家伙的注视之下,刘禹捋了一下胸前的领结,走上前去敲响了房门
“啊,来了,来了”听到敲门声,里面似乎有人朝外头看了一眼,然后大呼叫了起来,紧接着,门就被打开了一条缝
“来了?”陈述斜了眼睛打量了一下,从心虚不已的某人身上掠过,最后定格在刘禹的脸上
“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已经经历过一次婚姻的他,莫名地有紧张,似乎一下子就进入了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