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看不出自家公主在想什么,但那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不好惹的,不过这样也好,现在的公主不是之前那个了,更精明更稳重的同时,还能更好地保护自己。
“大胆罪女,竟敢对公职不敬。”翠柳却是气坏了。
“我真的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张若仪抓了抓头发,一脸的绝望。
唐柠眼神狡黠,“这样吧,驸马若是为了你,愿意与我和离,那我就放你自由,不然……”ii
“我答应,我答应你。”张若仪急切地点了头,她手里没了筹码,这个时候自然是唐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公主,那我,我要怎么做,怎么说,我都见不到驸马。”张若仪露出胜券在握的笑靥,她会从这鬼地方出去的,她一定会的!
唐柠抬起眼皮看她,她没怎么注意张若仪的雄心壮志,反正她是不会让张若仪就这么死的!
她笑了笑,直接起身走了。
“公主,我,我见不到驸马……”
一看到唐柠转身离去,张若仪就急了,她和驸马想见一面并不容易,若想相见,必须让狱卒牵线搭桥。
本来他们已经说好短时间内不再见的,他要想办法救自己。ii
可现在建安公主不知道哪根筋抽抽了,要她去撬墙角。
可建安公主又不创造条件让她和驸马见面!
张若仪快要急死了。
这几天周澈总是不来,她心中其实是有些怨言的,她不主动约他,他就不会自己来吗?还说爱她,呸。
翠柳留了下来,“三日后,驸马会来见你,到时候希望你可以把握这个机会。”
一个婢女,一个婢女都敢对她不敬。
张若仪纤纤素手攥成了拳头,脸上闪过羞愤之色,“我,我知道了。”
“公主能让你生,自然也能让你死,希望你恪守本分,不要说什么不该说的话。”翠柳摆出一张冷脸,昂首挺胸走了。ii
张若仪在后头握紧了拳头,最后颓然地躺在了地上,这里不是她原本待的牢房,所以她仅有的财产被子没了。
她僵硬地躺了一会儿,身下的地硬的要命,张若仪觉得特别不舒服。
她之前生活得如意,养出了富贵病,受不得苦。
她艰难地从地上坐起来,两只手还撑在地上,掌心下的水泥地显得很是冰冷,抬头往上,屋顶黑漆漆的,四周的墙壁又高又光滑,最可气的是,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要被子,我要热水,我是公主带来的人,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没了令她害怕的人,她又开始嚣张起来了。
“给你,给你,别吵吵,明天去洗个澡,把自己收拾收拾。”狱卒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被子扔了进来,然后是热水和丰盛的晚饭。ii
“我和你换。”张若仪看着上好的饭菜胆战心惊。
“真是个古怪的人。”狱卒大口吃肉大口吃菜。
张若仪则是馒头配咸菜。
简单的吃过晚饭之后,天色便暗了下来。
狱卒坐在位置上昏昏欲睡。
张若仪狐假虎威,得到了洗漱的机会,洗漱完毕她并没有急着睡觉,而是站在牢房里头,观察了半天,确定没有奇怪的东西,才安心。
夜色沉沉,凉风袭过,壁上的烛火被吹地四处摇晃,火光时明时暗。她狠狠地咽了口唾沫,闭上了眼睛,然后又睁开了。
墙壁尽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模糊的红色身影,那身影在黑暗中慢慢移动,离得太远了,她看不清楚那东西的模样,但是从姿态上判断,那东西肯定不是人。ii
也不知道是她太紧张了,还是怎么的,她甚至听到了外面微风吹过树叶发出的细微响声。
她用被子蒙住脑袋,又在原地蹲了好久,才慢慢从被子里钻出来,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的腿都蹲麻了,最后踉跄着躺在了被褥上。
“幸好没死,大半夜的蒙着被子干嘛呢,吓鬼呢!”狱卒哼哼了两声,回去继续拄着下巴打瞌睡。
出去上个厕所,回来就看见张若仪把自己盖成了土包,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张若仪呼出一口气,侧躺下,脑子里想的却是那个古怪的红影。
她闭上眼睛,开始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但死活就是睡不着。
脑子里闪过了无数可怕的联想。
她还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一种很难用言语描述的味道,有点像血,又有点像什么东西腐烂了,总而言之十分的让人作呕,也令人害怕。
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假的假的,通通都是假的。
她后悔自己做了药,又给建安公主下了毒。
只有尝过了药,她才知道这药的可怕之处。
只有痛在自己身上,才不能置身事外。
第二天天气都不算太好,就算是白天,天空也阴沉沉的,但总算是有了人气,有了说话的声音,心惊胆颤了整宿,她总算是睡着了。
“这可真是个怪人,大半夜不睡觉,白天睡觉。”
“如果不是怪人,能下毒害自家姐妹吗?”
两个狱卒嘀嘀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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