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会如何?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猜出。
直到把刘铤送出大门,邱乘云方才回来。魏四忙向前行礼,递上文书,恭敬地道:“魏四拜见邱公公。”
听到他名字,邱乘云似早有准备,拿过文书,交代道:“在外等着。”
魏四暗自庆幸找到邱掌柜打通关节。现在见到邱乘云,加上司礼监的文书,还有他管家刘富的信,再有他曾是义父孙暹的管家,万无一失。只是秦良玉的事怎么办?方才刘铤都没办法,我又能做什么呢?
谁知这一等就到傍晚,来来往往的监衙人很多,就是没有传话让他进去的。
难道还未办妥当?魏四正想着,出来一人大喊:“魏四,邱公公唤你进去。”
魏四满心喜悦地走进,却登时有不祥预感。邱乘云端坐中央,两侧站立数十位持棍挎刀的家人。
矿税太监外驻,朝廷是不给人手的,都是在京城招些无赖混混随行和在当地招凶狠毒辣之徒作为自己的家人。邱乘云的家人足有一百。
魏四还未说话,邱乘云却怒问:“你可是魏四?”
“是,小人是魏四。”
“为何今日才到,晚了这些时日。”邱乘云语气加重。
魏四语堵。晚了吗?一路不停,快马加鞭,怎会晚呢?再说文书上怎会写我到达的日期呢?
徐富的信早到,忌恨魏四的徐富密告主子这魏四是贪婪凶狠之徒,是司礼监派来监视的奸细。因为只收到三十两,邱朝云当然在兄弟面前不会说魏四什么好话。于是,邱乘云今日故意怠慢魏四,要给他个下马威。
“老爷问你话呢,为何不答?”邱乘云身后的戴忠厉声喝问。他是从京城随邱乘云来的,身受信任,相当于监衙管家的角色。
魏四只好解释,“路途遥远,魏四快马而来,不敢有丝毫懈怠,还请邱公公见谅。”
“你个小奴才,让我见谅?”邱乘云显得更加愤怒。
戴忠在他身后又是大喝,“不懂规矩,给我打!”
话音未落,两侧家人已举棍打向魏四。
魏四本能地抓住挥来的棍使劲一拽,持棍者摔倒。接着挥棍抵挡,大喊道:“邱公公,请听小人解释。”
“大胆,还敢反抗!”一向骄横的邱乘云怒不可遏。
魏四慌忙扔棍,正想说话,已被打倒在地,接着身上已挨了无数棍子。“邱公公,我是孙公公义子,看这个。”说话间,忍着疼痛举起临行时孙暹所赠的玉佩。
“先停。”邱乘云下令,“把那物拿过来让洒家瞧瞧。”
拿过玉佩,邱乘云自是识得,气略消,“既然如此,只要你认罪,杂家便饶了你。”
认罪?何罪之有?魏四梗劲上来,“邱公公,魏四不知犯了何罪?”
不知抬举。邱乘云把这不值钱的玉佩往地上一扔,望身后戴忠一甩头,“什么孙公公爷公公的,杂家一向秉公执法。”
戴忠心领神会,马上喝道:“给我打!”
又是一阵棍棒相加,直打得魏四皮开肉绽。
示意停下,邱乘云道:“认罪否?”
魏四不吭声,咬牙倔强地瞥他一眼。
“继续。”这次是邱乘云亲自下令。
噼里啪啦地一阵乱打,魏四除了“啊,啊”大喊外,并不求饶。
打得邱乘云都不耐烦,挥手示意停下,“还不认罪?”
魏四除了疼痛的**,不说一句。
“戴忠,怎么处置他?”邱乘云愤怒不已。
戴忠略作思索,“老爷,不要因这些奴才动气。我看就先扔到地牢吧。”
邱乘云点头同意。魏四被几个家人抬往地牢。
这地牢是邱乘云私自在监衙后院地下挖的一间十平方大小的牢房,只两人看守。
牢门打开,将魏四往里一扔,家人捂鼻离开,牢房内只有浓烈的腐臭味。
魏四疼痛难忍,惨叫连连,这时牢内那人过来轻声怜惜道:“下手真是狠毒!”
魏四的眼睛是睁着的,透着昏暗的光,见这人近三十岁,面孔削瘦净白,身形憔悴,说话的语气很是虚弱。
“扶我坐起。”魏四恳求道。地面潮湿,趴着很是难受。
那人艰难地将魏四身体拉到墙边,扶他靠壁而坐。停顿下,将边上仅有的那点稻草拿过来,示意魏四移上去。
魏四见他将自己坐着的稻草拿过来,甚为感动,道:“多谢大哥,在下魏四。”
那人坐他身边,“在下马千乘,不知兄弟因何得罪邱公公。”
马千乘?魏四惊讶侧目打量他。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谁知今日在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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