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景琰说着便看向她,眸光坚定:“郡主,一生之中能寻到挚爱并非易事,你我的恋慕都只关乎自身,只有他们在一处,才是成全了彼此。”
“臣方才在节度使府门口说的都是气话,郡主甘愿为了恭王妃而拦住臣的马车,与臣一同出城去救她,足可见您的品行,您这般的女子,为何不肯寻一个与您彼此爱慕的人呢?”
夜幕之下,他清秀的面庞格外显眼,汾阳似乎听懂了什么,不自在地偏过头去,一言不发。
他站起身子,四下打量一番,而后道:“夜深了,郡主,咱们回去吧。”
折腾了一同,汾阳也有些疲倦,瞥了他一眼,终究点了点头,而后径直朝前走,宁景琰在身后跟着,缓缓而行……
翌日一早,宸妃的侍婢红菱悄悄回了长宵宫,对坐在桌边的宸妃回禀道:“娘娘,奴婢将事情都办妥了,只是有一桩……”
宸妃斜了她一眼,呵斥道:“谁叫你这般吞吞吐吐地说话?有事快些回!”
“是。”红菱蹙眉道:“娘娘交代的几个太医,奴婢都已经将银子递过去了,只有一位屈太医,并没有接咱们的银子,只说是会好生替凝嫔娘娘诊脉,定会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呸!蠢货!”宸妃气得拍案而起:“如今竟还有这等人,简直就是榆木脑袋!他叫什么名字?什么家世?”
“回娘娘,屈太医名叫屈城,据说没什么家底根系,不过是凭着一己之力被张院正相中,如今在王城中只有一处宅子,府上也只有一位夫人。”
宸妃翻了个白眼:“啧,这样的穷酸,还敢与本宫为难,多给他些银子打发他去吧,就当本宫做善事了。”
红菱为难道:“娘娘……这法子奴婢不是没试过,可屈太医说了,他分文不取,只求问心无愧。”
这话彻底激怒了宸妃,张口就骂:“呸!不知死活的东西!给他脸面竟然还不要!你把他召来,就说本宫要见他!”
“是,娘娘。”
红菱退出了门去,她犹在气恼,不多时,就听侍婢走进来禀告:“娘娘,凝嫔娘娘来了。”
果然见苏语凝缓缓踏了进来,宸妃换上一副笑脸,嗔怪道:“怎的还亲自来了?若是有事,让蓟兰知会一声,本宫去寻你就是了。”
“怎么好劳动姐姐,更何况,在屋里待着也是闷。”苏语凝的面色明显很是苍白,宸妃心道,这人为了强撑着不让人瞧出端倪,还真是用心良苦,是以招手道:“快来,快坐下。”
苏语凝也不客套,落座之后便直奔主题:“那件事,姐姐谋划得怎么样了?明日可就要诊脉了。”
她正为此事心烦,听见苏语凝提起此事,于是叹气道:“可巧你来了,红菱已经办好了一切,只剩一个名叫屈城的太医,这人是个木头脑袋,如何都不肯听从……”
宸妃将一切都与苏语凝说了,半晌,苏语凝淡淡道:“姐姐,他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咱们便成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