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郡主如今应当就是为了这个宁公子,您可还好生劝解一番了。”
“竟有此事?”齐国公愤怒不已:“汾阳!你还不过来!”
四下俱寂,苏菱淡淡道:“国公爷别白费力气了,郡主如今已经看透了你的所作所为,这桩婚事,陛下也不会应允。”
“哦?”
云深似乎极为好笑:“那您倒是说说,父皇为何会听信您的话,而不是本殿下?”
“一来,朝廷之中最为要紧的便是平衡,若是祝家独大,陛下便不会坐视不理,势必要动用些手段,说不准便是撤销你齐国公的官职。”
她眸光一转,继续道:“而如此一来,便是于二殿下更为有利,不仅是因为他睚眦必报,更是因为,若是祝家败落了,您又与母后决裂,唯一能仰仗的人便是了,日久天长,祝家便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这话说的齐国公有些胆寒,硬着头皮道:“王妃这是在胡说八道……”
“国公爷是不愿相信,还是不敢相信?在此处做梦,以为能押对宝,在两位殿下之中挑选,可陛下便当真不知,您在打什么主意?”
恍若惊雷一般,齐国公赫然抬头,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云深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笑道:“真是……真是可笑至极。”
“可笑?只怕事情发生了以后,国公爷您就笑不出来了。”苏菱面色肃然:“一旦这门亲事成了,你就会成了东宫的仇人,母后也不会再与您来往,这一桩婚事,看起来极为合宜,但实际上,处处都是漏洞。”
沉寂之中,汾阳握紧了宁景琰的手,鼓起勇气开口道:“二殿下,汾阳不会再受您胁迫了,若是日后景琰但凡出了事,汾阳都会去您那讨个说法。”
苏菱走上前去,打开了那锦盒,拿出庚贴,仔细看了看上头的生辰,随后抬眸:“不仅如此,国公爷,这庚贴也用不得,你将郡主的生辰,写错了。”
众人愕然,既然是亲爹,怎的连女儿的生辰都记不得?
云深突然拍起手来:“精彩,不过,这就是皇嫂全部的手段了吗?到此为止了?您以为,这般就能阻止本殿下?”
“当然不止于此。”苏菱与他对视,不卑不亢:“另外,明净道长给二位看过八字了,二位相克,硬要凑在一处只会彼此厌弃,还会惹来灾祸,如此说来,陛下定然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了。”
汾阳走到她身旁,深吸一口气道:“二殿下,这门亲,汾阳不愿应允。”
面对这场景,齐国公思忖半晌,也没有开口,云深意味深长地起了身,看着她道:“看来都是皇嫂的教唆,才使得汾阳如此。”
说着便把目光落在宁景琰身上:“宁公子近来的装扮,还真是不同凡响。”
“二殿下不必阴阳怪调影射什么,臣堂堂七尺男儿,绝不会让心上人因着臣而受委屈。”他面色肃然:“若是二殿下想对臣动手,尽管放马过来。”
对峙片刻,云深突然冷下了神色,瞥了几人一眼,随后便起身踏出了门去,刻意在苏菱身边停了片刻,低低道:“经此一役,本殿下对皇嫂的敬佩之心更深了几分,不过,咱们来日方长,谁输谁赢,还没有定论呢。”
“你输定了。”苏菱笃定道:“自古邪不胜正,无论到何时,二殿下你都赢不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