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贵小心翼翼地端着茶水进了书房,只见云深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批着奏章。
“殿下应该缓缓的,这段时间王城里还算太平的,太子殿下也不在王城,这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什么差池的。”他小声地劝道。
云深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就因为他不在王城里,我才要更加留意一些,争取把民心都握在我的手中。还有那些个大臣们,我一定会让他们看见我的能力。”
“可是殿下对孙严下手,已经是触碰了一些大臣的底线,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啊?”从贵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劝慰道。
“纵然他们孙家人不该死,也是得有人付出一些代价的。”云深说着将一个奏折扔向了从贵,后者赶忙伸出手来接。
他说:“我的殿下啊,奏折这种东西,奴才我实在是不敢看啊!有什么事情您直说就是了,让奴才看这个那可真是折煞奴才了!”
“这奏章上说,那个镇国侯李修与同僚饮酒大醉,而后大言不惭地说我狼子野心,其心可诛啊!”云深冷笑着说,“明日我便在朝堂上,公开这个奏折。到时便要瞧瞧,这胡言乱语、目无法纪之人,究竟当如何处理。”
“可是明日早朝,大臣们或许会因为孙家的案子,来给殿下您难堪啊!这个时候提出来李修的言论,恐怕大有不妥。他们只会觉得既然镇国侯都有这样的想法,那他们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从贵皱着眉头说。
云深攥着拳头沉默了好一阵子,而后看向从贵:“你可有什么好的主意?大可说出来让本王听听。”
“好的主意倒也谈不上,臣只是有些奇怪罢了。”从贵说。
“奇怪什么?”云深忍不住问道。
“奴才奇怪殿下为何如此执着于名声的问题?”从贵拱了拱手,坦然地问了出来。
“呵,照你地意思,本王应该夺了那皇位,任由他们的唾沫星子砸死本王?”云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从贵摇了摇头:“听说东莱皇位的继承人,原本并不是二皇子,可他现在却成了东莱的太子,那东莱的皇位也是唾手可得。”
“你的意思是,让本王杀了云霆?”云深问道,“这件事情怕是不妥当,这个节骨眼上不管是不是本王出的手,那满朝文武都会将这件事情归咎到本王的头上。若是本王真的做了这件事情,那岂不是就成了众矢之的?”
“非也非也,如今太子殿下下落不明,也多有奏折禀明您,说这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太子殿下咱们也遍寻无果。何不将这件事情,放在朝堂之上,借由孙家的事情说事,逼着这群人做一个决定。”
见云深正皱眉犹豫,从贵便又说,
“殿下莫要再犹豫下去了,这个史官记录着现在,但是您的功过要交给后世决断。只要您有了皇位,这底下的人有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父皇临终的时候,那遗诏是有脸面的武将们都听见的,本王若是真的这般做了,又怎么面对那些个大老粗?”云深叹了一口气,扶着额头看样子很是苦恼。
“殿下怎么就进了死胡同呢?这孙家人定罪是有些说不过,但是这李修可是有证据的,您瞧瞧这奏章上都有人告了他的状。”从贵笑眯眯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