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新的发现(1 / 1)

我回到房间,刚一推开门,便看到维克多端坐在床上,表情严峻地盯着我。

“你这是怎么了?表情怪怪的?”我关上门,走到一面四周镶嵌着宝石的穿衣镜前,将身上这件做工考究的加厚锦缎外套脱了下来,一件雪白的镶满绯边和抽满褶皱的真丝衬衫让这张帅气的脸看上去古典又富有活力。我呆呆地望着镜子里的这张脸和这个身体,确切的说是维克多的脸和身体,它们健美阳刚,任何一个心理正常的女人都会为之痴迷,看来,我也被迷住了。其实每次穿衣服时,我都只是在镜子前匆匆忙忙的整理好衣装便转身离去,好像很害怕看到这张脸似的。今天,我再也不能无视它了……

“你傻站在镜子前干什么?没见过我的脸吗?”维克多阴阳怪气地问道。

我从镜子里寻找着那只总会给别人泼冷水的牧羊犬,只见他正看向这里,一脸的闷闷不乐。

我转过身,走到床前,一屁股跌到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维克多被震得失去平衡,踉跄了几下最终还是摔到了我身边。毛茸茸的大狗狗偏偏住着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怪男人,害得我也不能把他搂在怀里恣意妄为,只能偷偷地摸几下,真是扫兴。

“你疯了!不会好好坐吗?干嘛突然蹦到床上!”预料中的怒吼声从狗嘴里喷了出来,我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浑样。

“你这是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不是都跟你老实交代过了嘛,我是无意中从瓦莱丽那里听来的,我……”

“我在马库斯家发现了一件东西。”还没等我说完,维克多突然语气凝重地说,“我在一个房间的地板下发现了这个。”话音刚落,从他那身光滑油亮的茸毛中飞出一根狗毛,刚飘到半空中,它就变回了原形,是一枚戒指!

“天呐!戒指?”我伸手一把抓了过来,“这也是一枚钻戒,看样子跟你在菲利普斯身上找到的那枚戒指应该是一对儿!”我仔细端详着这枚钻戒,发现它的戒壁更宽更厚,指环的直径也更大些。

“这枚戒指应该是男式的,你之前找到的那枚是女式的。不是吧!难道杀害菲利普斯的凶手是马库斯太太?难道她名字的首字母是?”我这一堆天马行空,毫无逻辑的猜测终于让一言不发的维克多听不下去了,他用狗眼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你就不能先看看戒指内壁上刻的倒底是什么字,然后再发表你的推论吗?”

“噢!对哦……”我又举起戒指仔细一看,一个大写的刻在内壁上,“?马库斯……应该是才对呀!这倒底是怎么回事?这戒指难道不是马库斯夫妇的?难道……”我又开始发挥起了自己的想像力,“难道是马库斯的某个子女干的?年轻气盛,为老爸打抱不平!然后将你斩草除根?”

“你能不能不要单独拿着这个戒指来看问题,能不能把前前后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串联起来,然后再做推断?他的子女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伪造一封足以乱真的信件吗?”维克多再次否定我的假设。

“那……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这件事是马库斯联合家人一起干的?马库斯负责伪造信件并趁机将信件送至女王那里。然后马库斯以付酬劳为由将菲利普斯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几个早已埋伏好的子女与马库斯齐心协力制服了菲利普斯,然后将其残忍杀害,抛尸河中。”我尽可能地将事件发生的前因后果合理化,希望它更有说服力,更能接近真相。

“你的这个推论有一定的合理性,但很多细节问题又没法解释。例如:为什么不将菲利普斯的尸体埋掉而是扔到泰晤士河里?还有这个戒指,既然有一枚在行凶时丢失,怕引来祸端,另一枚完全可以卖掉或扔掉,为什么要藏在房间的地板下?”维克多又提出了各种疑问。

“也许这一对戒指意义非凡,凶手不舍得卖更不舍得扔?”我从非理性的角度出发,用女性特有的感性思维解释着这个看似不合理的行为。

维克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不过,我们还是不要轻易被自己假定的推论所引导。我明天再去查一查马库斯那几个已经成年的子女,看看他们有没有参与行凶的可能性,说不定,我们侦查的方向又是错误的。”维克多谨慎地说。

“听你的语气,你并不希望马库斯是幕后真凶,甚至害怕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我一针见血地说道。

“是的……我不希望,一点也不希望。”维克多垂下了头,无可奈何地说道。

这个向来冷酷的家伙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他是善良与邪恶的结合体?矛盾的化身?还是有些人格分裂?

“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不希望马库斯是幕后真凶吗?你不是一直觉得他的嫌疑最大吗?”我轻声试探道。

他沉默了许久,然后从床上跳了下去,向门口走去,“明天我会出去调查一下马库斯的子女,你在家里休息一天吧,不用再去马库斯家了。后天我们再去继续给杰克治疗,顺便将这枚戒指放回原处。你没事好好研究一下这两枚戒指,看看还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说完,他顺着门缝走了出去。

冷清的房间里只剩下了我自己,目光投向窗外,雨已经停了,太阳终于冲破了乌云的层层阻挡,将手臂伸向人间,伸向大地,它惬意地舒展着腰肢,释放着浑身的热情,只可惜,这个正在西下的夕阳不再年轻。

我伤感地望着那抹残阳独自嗟叹一声,湿漉漉的空气里散发着颓败与孤独的味道。这个让人琢磨不透的维克多,永远在关键时刻缄口不言,永远与我隔着一道无形的门,这道无法从根本上逾越的时空门,隔开的不只是思想与生活,还有传统与默契,以及,那份我一直渴望得到的信任与依赖。我能够感觉得出来,他对别人缺少信任感和安全感,能将我的灵魂引入他的身体已经算是对我最大的信任了,至于其他的隐私,他完全不希望我去碰触,就连心底的喜怒哀乐都不愿与我倾诉,这样看来,我们,好像连朋友都不算,最多也只是个合作伙伴,一个为了各自利益而临时组成的合作伙伴,一个达到目的便会一拍两散的合作伙伴。而我,却不知为何而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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