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儿叮嘱把人送过来,便不再理会。
她这边刚走,附近已经议论开来。
“那是苏家小姐吧!那么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娘子,怎么那么厉害?”
“就是,就是…你没看见,那么大一个人,被她一下子打飞了。”
“苏家小姐那么文文弱弱,怎么能把人打飞呢!其他人打的吧?”
“就是苏家小姐,我看见了。那人想抢东西,被苏家小姐回手用剑柄扇飞了。”
“这么厉害…苏家小姐难道会武功…”
“肯定会武功,不然怎么会那么厉害…”
……
流言蜚语传的最快,不过半天功夫,连李牧都听说了,他家娘子在码头大展神威,当场抓住一名江洋大盗,一掌把人拍飞几丈远云云。
晚上,又听小婵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苏檀儿颇不好意思。
“都是相公教的好。”
李牧一阵哈哈拉笑,笑的苏檀儿脸都红了,她说的也不算假话,不是李牧每天不辞辛劳陪她双修休,教她各种法门,哪有现在的功夫。
接下来两天,日子仍是平平淡淡,由于城门很快就要关闭,有门路的,都在往城里进,各家的远方亲戚也来了不少,就连苏家也住了不少城外的亲族。
导致城里米价大涨,路边的乞丐流民也多了起来。
这天傍晚,李牧从外面回来,看到苏檀儿怔怔的坐在那里,眼角红红的似乎哭过,精气神也仿佛抽走了。
看到李牧,两滴晶莹的泪珠流了下来:“相公,皇商…当不了了。”
李牧愣了一下,看着苏檀儿身旁掉的两块布片,一块明黄色,一块浅黄色,瞬间明白怎么回事。
前些日子,苏檀儿拿来一块明黄色的布片上向他炫耀,那时她笑靥如花,很是开心,曾问他,“相公,你看这颜色漂亮吗?”
当时的她,对成为皇商颇有信心,新开发出的明黄色的染料,就是她最主要的信心来源。
在古代,明黄色市场相当窄,除了皇族、宫里的圣旨,各种皇家之物,几乎没有其他市场,但它代表的意义不一样。
苏檀儿开发出的这款明黄色染料,颜色鲜艳好看,比皇室如今使用的黄色布料还要强上半筹,拿到宫里不可能被拒绝,苏家顺理成章也就成了皇商。
然而现在…
苏檀儿说着,趴到李牧怀里哭了起来。
边哭边道:“相公…为了当皇商,我偷偷准备了三年,终于研究出了这么漂亮的颜色。”
“我们没有加柘黄,是用了新法子配出来的,朱砂、茜草、明矾、栀子……这是之前从没有人用过的配方,一个多月前,还以为这次拿出来一定把所有人吓一跳,到头来…到头来它就…它就褪色了?”
李牧道:“多长时间开始褪的色?”
苏檀儿吸了吸鼻子:“一个月,一个月后开始褪色。从开始,我们做了很多实验,太阳晒,火烤,用水一遍一遍的洗,什么事情都没有,还是那么漂亮。”
“本来以为没什么问题的,可过了一个月,它就慢慢的褪色了,想什么办法都没用。”
“我们又重新研究配方,可这种颜色很难配,原料上用的黄色就少,配方稍微错一点点颜色就差好多,根本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调整。这款明黄色也是我们无意中调配出来的,根本没办法改。”
说着,她又满脸泪水道:“相公,没办法了,拿不到皇商了。”
李牧安慰道:“其实,这件事也不是不能解决,不褪色有不褪色的解决办法,褪色也有褪色的办法,”
苏檀儿一愣:“”相公…莫非是想把褪色的说成好的?不行的…生意对象是皇室,布褪色的事早晚会露馅的,欺骗皇室,那可是大罪。”
李牧拍拍她的手:“放心,相公不会这么傻。”
“你为什么当皇商,就是想把布行做大,证明自己的能力配得上这个位置,其实有很多方法。”
苏檀儿疑惑道:“什么方法?”
李牧拿起那片布道:“布褪色的事儿都有谁知道。”
苏檀儿道:“除了我,只有廖掌柜。”
李牧道:“廖掌柜可靠吗?”
苏檀儿道:“廖掌柜在我们苏家干了几十年,一直是爹爹的左膀右臂,为人谨慎,办事踏实,很可靠,这些年筹划皇商的事一直都是他在帮我。”
李牧点点头,根据他知道的信息,这位廖掌柜确实算得上可靠。
“这就好,叮嘱好廖掌柜,布褪色的事谁都不能说,你这边也调整好情绪,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运作皇商的事也透露出去,嘴别把这么严,最好小范围展示一下明黄色的布料,让大家知道只要这件布料递上去,皇商就稳了。”
苏檀儿微微吃惊:“以前为了保密,不惹人窥视,我们半点儿都不愿意透露出去。这么高调,别人眼红了耍手段怎么办?”
李牧笑道:“耍手段好呀!既然自己上钩,就怪不得咱们了,趁机刚好把那些针对你的人收拾一下。”
苏檀儿也是聪慧的女子,很快猜到李牧大概的意思,犹豫道:“这么做,行吗?”
李牧笑了笑了:“咱们不针对谁,主动上钩的那些人,实际上难道不是想对苏家大房下死手嘛?只不过技差一筹。”
苏檀儿也不是什么小白圣母,闻言默默点点头,两人商讨起具体的细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