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敢想,她爱着男人对她的信任居然少的这么可怜!
怀孕流产瞒着你,我只是不想让你和我一样伤心难过!
可是这句话她咬牙吞进了肚子里,因为她不想再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
因为他不配听到!
哪想,韩以臣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固执己见:“呵,现在装不下去了,又来死不承认这招了?”
接着不及程兰反应消化的时间,又补出了自己的理由:“如果你做完手术去找我,或者刚才我问你的时候,你主动承认,我一定会相信你,可是你没有!”
程兰身子一抖,紧闭双眼,嘴角勾起一抹嗤笑,肩膀颤抖,心不停的在滴血。
她笑自己,自己为他着想换来的却是他的不信任,他的固执已见!
可此时程兰哀莫大于心死的丰富表情在韩以臣看来无疑就是心虚的表现。
“怎么?没话说了?”
他这样冷漠如冰的反问将程兰心底的最后念想斩断的片甲不留。
她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对!我无话可说!!!”
“呵,终于承认了!”
程兰索性豁出去了,冷笑出声:“我不承认不行啊,你这么多的证据!”
她这样毫无避讳的承认,让韩以臣俊脸变得更加阴沉的可怕。
良久又从唇边挤出一句让程兰有了万箭穿心之感的话。
“程兰,这么说来,你是打算不当韩太太了?把我的孩子弄掉就想一身轻的等着那个劳改犯回来……”
‘劳改犯’三个字让心痛的本就麻木的程兰彻底的怒了。
“你闭嘴!他是劳改犯怎么了?那他也比你好,因为他不会像审犯人一样审问我!不会成天派人跟着我!不会像你一样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还动不动限制我的自由!”
说完,她又泪光楚楚,满眼绝望的蠕动着唇瓣,沉重的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后,对此时脸色阴鸷的韩以臣说出了一句几乎是在剜自己心的话:“你偏执多疑,霸道专横,冷漠无情,你这样的人,我为什么要给你生孩子?!”
她的话刚落地,管家吓得一身冷汗,连忙上前弯腰提醒道:“夫人,您不能说这样的气话,快给先生道歉。”
他怕韩以臣不明白,故意将'气话’两字咬的极重。
韩以臣一怔,直愣愣的看着还处在愤怒状态下的程兰,缓缓上前,紧盯着她苍白的小脸,冷冷的说:“把最后一句话再说一遍!”
程兰顿了下,视死如归的抬起微红的眼眸,对上他的视线,咬牙再度重复了那句话:“你偏执多疑,霸道专横,冷漠无情,你这样的人,我为什么要给你生孩子?!!!”
韩以臣脸色犹如夺命罗刹,眼眸顷刻间布满了血丝:“再说一遍!”
“你偏执多疑,霸道专横,冷漠无情,你这样的人,我为什么要给你生孩子?!!!”
“啪!”
她最后一遍话刚落,韩以臣阴沉着脸,二话不说的上前,狠狠地朝她小脸上甩了一巴掌。
“啊!!!”
程兰本就纤弱的身子由于受力过猛,一个踉跄,瞬间朝地面扑倒而去,而两手掌本能的撑开,似巧非巧的压在了地面上的碎瓷片上。
痛!顿时深入骨髓,最后摄入五脏六腑!
管家和佣人们惊了几秒,回过神后,忙不迭的上前扶起程兰。
将像木偶一样的程兰扶起来后,管家硬着头皮忍不住的数落起了此时身子微微颤抖,却满眼猩红的韩以臣:“先生,夫人刚刚流产,身子本来就弱,你……你怎么能打她?”
说完,他赶紧朝韩以臣使个眼色,他希望他能立马上前哄一下程兰。
韩以臣站在那也是隐隐发抖,脚步想挪向程兰,却好像又像挂满了沙袋一样,无法前进。
面色如土的程兰从耳鸣头眩中缓过神来,抬着留着鲜血的手抚摸着钝痛的脸颊!
双眸空洞的望着薄唇紧抿的韩以臣,她一阵阵的冷笑,笑的她整个肩膀乃至整个身体都像秋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般凄凉无助。
良久,她觉得笑够了,立马敛住笑意!
她怕她支撑不住再一次晕倒,她奋力的撕咬薄唇,红肿的泪眼瞬也不瞬的瞪着韩以臣,任由两行热泪从眼角倾泻而下!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找到支撑点,才不至于让自己再一次在他面前狼狈的倒下去。
而此时余怒未消的韩以臣,下颌紧绷的盯着程兰那沾满了由眼泪和鲜血混合而成的血色脸颊,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但是半天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