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杜仲停当下来,他便开始说今天晚上去夜总会的情况。
“容容姐,我没有请到两个厂子的老板,只请到八厂的业务经理,而且也没有做成生意……”
杜仲低着头,内疚地致着歉,突然他抬起头来,看着肖容,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我却探听到了一些内幕!”
肖容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一旁的杜鹃心急问道:“什么内幕?
“罗老板毁约的事,真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杜仲说道。
“是谁?”方玉晴也忍不住问道。
“具体不知道!”杜仲摇头说道。
“不知道你说什么呢!”杜鹃狠狠瞪了自己弟弟一眼。
“不过我听八厂的业务经理说好象是挺有权势的人!”杜仲说道。
原来,杜仲到了夜总会后,先给四厂的老板打了个电话,对方却关机,于是他又给八厂的老板打了个电话,却不想他刚一报出名号,人家就客气地说有事,挂了电话。
杜仲又打过去,对方的口气便有些不善了,仍是拒绝,杜仲不由沮丧,想着若是自己无功而返,除肖容那头不好交待外,自己亲姐姐那头定是要受气,于是急中生智,打电话谎称是省外一家不太出名的医院的业务主任,将八厂的业务经理约了出来。
杜仲人年轻,到予君美的时间也不太长,除了罗老板那边,又很少与其他药厂打交道,所以对方也没有认出他来。
杜仲以想买低价药,了解厂子为名,一边劝酒一边问东问西。
那业务经理平日出去拉业务,大都是他们请别人吃饭。极力讨好别人,向别人推销自己厂家的药。
如今见杜仲又开包房,又叫酒水,还请了两个陪酒女作乐,花费钱不说,更对他热情礼遇,一副虚心求教,竭力巴结的样子,便以为杜仲年纪轻轻没见过世面,想贿赂自己私些药品差价中饱私囊。于是不免有些得意,对杜仲安排的一切也大胆受用不说,还知无不言新神王传。言无不尽。
而杜仲则装作闲谈,将话题转到了予君美上,笑问道:“你们省城的别家我不知道,予君美我可是知道的,你们八厂这么有名。也生产他们的产品没有?”
“嗐,兄弟你是有所不知!”那业务经理有些醉了,在斟酒的美女屁股上摸了一把,仰头喝下美酒,这才说道:“现在省城可是没有一家制药厂敢跟予君美合作了!”
“哦?为什么?”杜仲不动声色问道。
“听我们老板私下里讲,听我们老板私下里说。那予君美也不知得罪了省里的哪位大官……”
那业务经理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说道:“分管医药卫生的副省长亲自召集所有药厂的负责人开会,在会上大势表扬予君美走出了省城。与著名苏家联盟,是省城的骄傲,所以作为省城的各个药厂,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污了这块名牌儿。那与予君美合作的,不能出一丝儿的差错。不然省里将对这些药厂严厉处罚,甚至取消经营资格!”
“副省长亲自打招呼扶持予君美,那不是好事么?”杜仲不解问道。
“我说兄弟你啊……”那业务经理冲他摇了摇头,颇有些得意地说道:“你就是太年轻了点儿……你这人呢,虚心,实诚……可人在江湖走,你得记住一条,有些东西呢,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杜仲忙陪笑着说道:“那请大哥你指教指教!”
那业务经理得意说道:“兄弟,我跟你说,咱们老板将我们几个业务经理召去透露了这事儿,不用吩咐,我们便全都明白,予君美的生意最近可是接不得了!”
说到这儿,业务经理见杜仲一脸虔诚地听着,心下更加得意了,解释得也更加清楚。
“人家副省长那招你懂不?”他问了杜仲一句,却不等他回答,又自个儿得意答道:“那叫捧杀,将那予君美捧得很高,实则却是想杀他!你以为副省长真是认识予君美替省里增光了么?告诉你,不是!”
他摇了摇头,说道:“你想想,一没表扬,二没奖励,连予君美的肖老板都不在场,就硬邦邦说一句,小心你们药厂出错,出一点儿错,你们就玩完儿,明白人能听不懂吗?”
“药品生产这种事,一般都是严格要求的,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以前也有出问题的,一般就是赔偿,罚款,只要不大面积死人,一般不会取消厂子。比如十几年前康民集团那个案子,死了那么多人,影响那么坏,还不是抓了负责人顶罪就算了事了,如今人家康民集团不是照样做得红红火火?”
“可现在副省长却打招呼说出了一丝儿错也要取消药厂资格,试想,谁还敢替予君美生产药品?更何况会后那副省长还让那与予君美合作的罗老板单独留下谈了话,接着传出了那罗老板与肖老板解除合同的消息,若到这时都还看不出其中的玄机,那就真是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