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利益上的纷争,人们其实都是向往着一切的美好。
只是这个世界能够彻底隔绝利益上的纠葛么?
怕是独行于世的管宁也做不到吧,所以他才不得不窝在一个又一个山窝里做隐士。
从襄平城内传来的浓烟更加浓密且猛烈,但那些或绝望或奋起的喊杀声却逐渐平息了下来,骞曼忍不住冷笑了几声。便从高台上爬了下来。
纵然费尽心机不断抵抗,但最终这偌大的襄平城也不过只能够稍稍抵挡抵挡他们的脚步,为他们制造一些超过他们预期的战损,却根本无法改变一切,改变那最终的结局。
“单于大人。按照您的吩咐,你所需要的那三个人都已经捉到,而且都是活的!”
“很好,做得很好!传我将令,擒获三人的部族,提升此次劫掠所得的分配比例。”
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是谁擒获了哪一个,不过看远处几个听到了骞曼的许诺后脸上露出了惊喜的部落首领,显然这些人应该便是此次的受益者。
却不知失意者又会是谁呢?
好吧,有一个是绝对可以确定的,那边是被带上来的时候脸上一片灰败之色的公孙度。
骞曼对公孙度这位辽东枭雄同样有着相当的兴趣。
“公孙度,虽然你是一个有野心的汉人,但是我还是很喜欢你的才能,也不怕你的野心。”
对于骞曼看起来很是大度的招揽,公孙度并没有回答,或者说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无法做出什么回答来——浑身都是硝烟的焦黑与凝结成块的黑褐色血污混杂在一起的肮脏的颜色,有些花白的头发如今长短不一的随意散落着,将颓废的面孔遮住了大半。四肢都被粗壮的麻绳牢牢困紧,甚至还能够在背部和腿部看到几个血色的脚印,大概是走到这里的时候,那些在攻城战中损失惨重的部族士兵甚至可能是将领所为。
骞曼对于这一切似乎完全都视而不见。毕竟对于草原上的部族而言,失败就是失败,身为失败者便要有失败者的觉悟,所谓的尊严只属于胜利者以及……死人。
公孙度想死么?
虽然看起来十分的颓废,但骞曼很清楚,这只是作为曾经的地区霸者。一代枭雄的公孙度有些无法接受失败的结果而已,纵然可能在之前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当失败真的到来时,想必那份心情依然不会那么好受,就好像当初他骞曼得知自己憧憬的父亲战死消息的时候。
但是公孙度不会选择死亡。
这一点骞曼是确信无疑的,不管怎么说公孙度已经不是什么毛头小子愣头青年,他是一位担负着家族兴旺的长者,比起个人的尊严荣辱,家族的安危兴亡显然更为他所看重。
毕竟有家族在。公孙度的血脉和名声都能够流传下去。而如果没有了家族这个载体,纵然公孙度是一代大儒又或者气节上感天动地,也终究不会为人所知,埋没于历史的黄沙之中。
所以说公孙度会如何选择,骞曼丝毫不会怀疑,因此也不会做什么多余的动作,让公孙度心中生出一些别样的期望——他需要的仅仅是为鲜卑部落注入一些强者的基因,而不是让那些枭雄们在鲜卑身上反客为主鸠占鹊巢。那可是大大违背了他曾经的想法。
“如果有什么话一时还无法说出口,那么一会再说也无妨。短时间内,我还是有足够多的耐心。但是我希望公孙度你记住,就算是再多的耐心也会耗尽,不要辜负了鲜卑单于的好意!”
说完,在骞曼的示意下,公孙度又被带了下去。
当然。过程依旧还是如来时那般,相当的不友好。
随后被带上来的,是那位叫做胡安辨的胡僧。
说起来其实这位游方胡僧虽然参与了辽东军对鲜卑军先锋部队的伏击战,但还是有很大的机会跑掉的,因为不同于相当是拖家带口的管宁。胡安辨那个时候可谓是孤身一人,只要他愿意,随便找一个山沟里一躲,就算他是伏击素利作战中颇为关键的一员,鲜卑人到也不可能真的为了他一个便洒下大网漫山遍野追杀他这么一个孤身的游方胡僧。
说白了,那个时候胡安辨身上的价值太低,根本不值得鲜卑人话大力气。
若是将胡安辨换成是李书实,估计只要有机会,哪怕是手牵手心连心……哦不,是手拉着手搞地毯式大搜索,估计鲜卑人也绝对不会放弃格杀这位与他们有着深仇大恨的汉人。
听起来就好像以x列的○萨德追杀那些逃到世界各地的纳x分子一样,为了将他们绳之以法,就算是有很大可能触及到目标所在国的法律也在所不惜。
可惜一来某只兔子要和谐稳定,二来兔子头道:
“果然就算是草原上的雄鹰,也只能飞跃挺拔的青松,却怎么也无法折服他。您就好像那高洁挺拔的青松,而我便是那不自量力的飞鹰,在您的面前的我是如此的渺小。或许我可以飞跃您,冲向更高的高空,但您却依旧矗立在大地上,不会因为我的出现而改变您任何的品质。”
“您就不为您的学生,还有那些追随您的部下考虑么?他们的性命就无法令您动容么?”
“只要您愿意来到我的身边,辅佐我,区区一部鲜卑大帅对于您而言可谓是唾手可得。”
“金钱,地位,美人,只要您想要的,我都将奉献给您,就算我这里没有的,也一定会从别的地方抢回来,绝对不会令您感到失望。”
“您应该明白,这样的抵抗对于我们毫无用处,就算无法得到活着的您的效命,死了也同样可以为我所用,只是我尊敬您这样的人才,所以不希望您会变成那个样子。”
威逼,利诱,诉说,恐吓,一切的手段使了出来,但得到的却只有那双平静的双眼冷冷地注视。
“果然这样的人才都是如此难以得到么。”
最终,骞曼只能转过身去,向后挥了挥手,似乎不愿意看到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一切。
许久,不远处的高台上,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歌声:
无名山中采樵郎,闲着素白麻布衣。
利斧夺天色,断刃耀日光。
上山吃獐鹿,下河饮鱼虾。
忽闻贼寇至,提刀向前荡。
譬如屈辱死,斩头何所伤。
潘森:推荐一本个人觉得还不错的书:《巫妖生存指南》,虽然比不上疯巫妖,但是勉强也可以一观,至少剧情安排上并不让人憋得难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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