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枫终究是没能在夏君羽行动前赶到橖棣,这不能怪他,路程摆在那里。
其实,夏君羽之所以多此一举修书给白枫,也只是希望他死后,白枫能以驸马的名义接下他肩上的担子。这就像遗书,里面交代了所有。
其实,擒贼擒王这个计划也并不是全然没有希望的,至少,他可以知道夏侯璟的位置,虽然未必能将他擒获,但至少不会扑空。正是因为这一丝的希望,让夏君羽坚持刺杀的行动。
白天的时候,众将领组织了一次大规模的声东击西的突袭,但是很可惜,被敌人识破了。突袭没有任何的效果,敌方除了牺牲些小卒,连大将都很少出来,更别提主帅了。这不免让瀚海的众将领有些灰心,连带着军营的士气也被削弱了不少。
赔了夫人又折兵,用这话来形容这次的突袭实在是太贴切了。对于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夏君羽看在眼里,却愁在心里。很显然,有些日子没交手,夏侯璟的能力又进一步了。他之所以围城不打,无非是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将近一月的围城和今日的突袭战,他的目标很快就能达成了,而这,并不是夏君羽想要看到的结局。他深刻的意识到,晚上的刺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没有更多的时间策划,一切都是那么的匆忙。从探子回报夏侯璟的位置到他夜翻城墙潜入敌营,不过短短两个时辰的时间。
“陛下,这黑乎乎的什么都没有,我们还是回去吧!”
月光下,一个衣着简单的男子翘着兰花指劝说另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他的声音有些尖锐,动作偏于女性化,不用细想,就能猜到是个宫人。
“你要是怕,就回去!”衣着华丽的男子不耐烦的道,倏地回头,眼光飘过身后不远的树丛,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宫人,摆手让那人离开。
那人见自家主子如此恶狠的看着自己,以为自己刚才的话有所不妥连忙辩解,“不是,主子,奴才不是害怕,奴才只是关心主子,这夜黑风高的,在外面站久了,不好……”说着说着,声音却是越来越小,仔细一看,原来是那华衣男子又转过身来瞪他了。
“该你说话时就说话,不该你说话时就给本王闭嘴。现在,立刻给本王滚回大营去,要是本王下次转身你还没消失的话,那么,你就给本王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是,是,奴才遵命!”
华衣男子脸一沉,袖一甩,那宫人就吓得跪倒在地上连连叩头求饶,只听得那男子用及其愤怒的语气又吼了一句,“还不滚”,那宫人整个身子就僵硬了,反应了好久,才逃也似的离开了。
那宫人才离开,那华衣男子又开了口,说道,“青王殿下,别来无恙啊。这深更夜半的,不在橖棣城里好好呆着,怎么跑外面风餐露宿来了,难不成是城里的伙食太差,出来打野味来了?”这话面上看着客套,但里子里却是极尽嘲讽,尤其是那高傲自大,一副胜者的嘴脸,看了更是让人窝火。
夏君羽自知暴露,也就不再躲藏,大大方方的从树丛里出来,笑着打招呼。
“这一切还不都是拜你所赐,城里那清汤寡水的,一两天还行,这三五十天的,不出来大些野味,还真是忍受不了啊!”话音才收,一只野兔就不识趣的蹦跶了出来,夏君羽捡起一块石子,随手一弹,走过去拎起那只野兔悲叹道,“这乱世当道的,你这小东西,不在洞里藏着躲着,偏要跑出来,这可怪不得本王,啊!”
夏君羽这话也是一语双关,明着说这倒霉的兔子,暗地里道出自己的来意,指明夏侯璟此时出来太过大意。
夏侯璟听了不急也不恼,接着夏君羽的话继续卖关子。
“怪?王爷怎么知道兔子怪您?没准它们此时正躲在不远处暗暗高兴呢。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青王殿下不会真认为,这兔子就是时运不济碰巧死了吧?”
“倒也是,如果真这么容易死,也用不着本王亲自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