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骑飞至,斥候飞身下马,对领军的朱沐英道:“启禀侯爷,我在半路上遇到了咱们拱卫司的探子,他们告诉我,脱火赤大营后方,有一处石桥,乃是草原新修建的用来专门运输物资。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米面,眼下有起码数百士卒把守,拱卫司探子手下袍泽不由三人,不敢前去炸桥,怕炸桥不成,反而打草惊蛇,知道咱们这边儿有大军行动,所以前来送信。”
“妈的!”朱沐英只感觉心中突然生了一口闷气。
“这老天爷怎么就跟自己作对,这座桥不管有多宽,等到大战一旦开始,脱火赤肯定可以趁机从这里逃走了。”
“我来吧。”
韩阳笑着说道。
“你才一千人,不在关键时刻留着跟我冲阵,去守桥做什么?那是石桥,你能不能炸掉不说,就你一千兵马,也守不住。”
朱沐英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谁说我要炸桥,我要给他希望,让他们远远不断来桥这里送死,我说过我的六百人,用好了,可比十万兵。再说了,冲阵用骑兵最为爽快,最有力道,我这都是步兵,冲阵等于送死。”
“咦。”
朱沐英身边的临江侯赞叹说道:“没想到韩千户还知道战阵之事,原来不只是个李训山那般的莽夫。”
能打仗和会打仗是两回事儿,所以大家知道韩阳能练兵,能打架并未对韩阳多么重视,但是韩阳说出这番话来,却引来了临江侯的注意。
石桥是自己的漏洞,一旦敌人从石桥大规模撤走,那么自己这些日子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可是韩阳六百人,算上自己配备他的民夫,也就一千人,能够做什么?
韩阳拍了拍朱沐英的肩膀,“兄长,相信我。”
朱沐英一狠心道:“行,不论如何你给我活着回来,仗没打好,我去父皇驾前挨板子便是。”
临江侯笑道:“西平侯,你这个义弟,胆子不小啊,六百战兵就敢守一座敌人势必拼死进攻的石桥,这份胆气比起老将傅友德,王弼还要强上几分。”
朱沐英一脸深沉,“战场无兄弟。老三,你既然入了军伍,就要有觉悟。”
韩阳从军中弄来一千二百匹战马,民夫一个不带,弹药和武器交给战马管控,每个将士控制两匹马,朝着沙河的方向,绕路急速前行。
幸好赵聪这个家伙的出现,军中的兄弟都学会了骑马,不然关键时刻大家指着两条腿想要去阻击后路,根本不可行。
等到韩阳随着拱卫司的探子赶到石桥的时候,朱沐英那边的大战尚未开始,韩阳亲自率兵冲阵。
守卫石桥的是几百步卒,见到骑兵冲阵,吓得狼狈逃窜,石桥轻而易举的被韩阳夺取。
韩阳第一个登上石桥,仔细看了看,这石桥的工艺,与赵州桥有异曲同工之妙,用自己携带的黑火药炸掉他,不是不可以,但是这样一来,想要大规模杀伤敌军就难了,而且真的如荥阳侯所言,一旦敌人抱着必死之心决一死战,朱沐英这三万大军势必损失惨重,届时想要参与乃而不花那边的战事就难了。
况且都是爹生娘养的,能够少牺牲一个大明将士就少牺牲一个将士。
当下韩阳下定决心,暂时只准备炸药,不到关键时刻不炸桥。
“老大,怎么弄?”赵聪将战马拴好问道。
韩阳睥睨了一眼远方看的并不算真切的脱火赤大营,冷笑一声,“上桥布置阵地,准备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