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荣宽轻轻拍了拍李秘的肩头,朝吴惟忠道:“贤侄果然是一表人才,不知在哪里高就?”
吴惟忠哼了一声,摆了摆手道:“不提也罢,这不成器的已经入了贱籍,在苏州府当捕快...”
范荣宽看了看李秘,又看向吴惟忠,有些惋惜,但嘴角又带着笑,朝李秘道。
“这倒是可惜了,否则追随吴军门,安保海疆,往后又是堂堂正正的大英雄!”
李秘本不想说话,凡事有吴惟忠,又拿眼去瞧范重贤,言外之意不言而喻,我李秘虽然只是个野鸡捕快,你范家倒是凤凰梧桐,可老子这个野鸡,还不是把你家那个小凤凰范重贤吓得屁滚尿流,巴巴着让自家老子来找场子么?
范重贤听得此言,不由大怒,朝李秘怒骂道:“好一个贱人!怎敢在爹爹前面如此无礼,竟胆大妄为口出狂言!”
李秘呵呵一笑,朝范重贤道:“要说到胆大妄为,只怕范衙内比我还要更甚吧,不过咱们到有一处相似,都是在指挥司衙门胡闹,不过我是在师父家里胡闹,至于范衙内么...”
李秘说到此处,双眸陡然一冷,朝范重贤逼近一步,压低声音道:“至于范衙内,往后想要胡闹,滚回你家布政司去,莫扰了我师父!”
吴惟忠本来满头阴郁,见得李秘如此霸气,仿佛又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那时候的自己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也正是因此,戚将军才这般器重他,对他倾囊相授。
而如今,他也一样看重李秘,仿佛冥冥之中,是命运将李秘送到了他的面前,仿佛李秘就是年轻时候的吴惟忠,而他吴惟忠,则变成了那个他日思夜想都想变成的戚将军!
人之所以要收徒,是想寻求另一种成就感和满足感,而李秘的放肆和聪慧,给了吴惟忠想要的东西!
老人们不出声,看着小辈争执,同样是倚仗父辈的权威,可惜只知道仗势欺人的范重贤,今次却被李秘来了一次“仗势欺人”,让他品尝到了被人欺辱的滋味!
范荣宽见得儿子吃瘪,正好出面维护,此时吴惟忠却呵呵一笑,而后佯怒道。
“李秘,来者是客,何以如此无礼,还不给我退下!”
李秘也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便顺从地退了下去,而吴惟忠则走上前来,朝范荣宽抱歉道。
“竖子无状,让贤弟见笑了,小辈们吵嘴也是无趣,便就此作罢了,不知贤弟今日前来,到底所为何事,不至于就为了道喜这么简单吧?”
范荣宽也知道该适可而止了,他本不想用这个计策,但李秘的表现让他太气愤,也只好改变计划了。
他本打算让儿子跟着李秘和吴惟忠出行,途中解决了李秘这个大麻烦,再讨好吴惟忠这个未来的老丈人。
可惜李秘今日的表现太过出乎意外,他也不敢再让儿子跟着李秘和吴惟忠出行,否则被解决的极有可能是自己的儿子!
于是他便朝吴惟忠说道:“愚弟今日前来,正是求助于贤兄,或者说,求助于贤兄的徒弟,正是这位李秘小朋友!”
吴惟忠知道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却不知他为何如此生搬硬套地扯上李秘,当即问道。
“李秘不过是个小捕快,又如何能帮得了贤弟?”
范荣宽不置可否地笑道:“嘉兴府出了一桩天大的奇案,牵连甚广,可官吏束手,无人能破,贤侄聪颖过人,又是捕快老手,相信一定是手到擒来的!”